,但凡施主心存疑虑,不管真假,一定要第一时间吹响哨子,贫僧宁愿多来回跑几趟也不愿施主遇见任何危险。”

这话说得实在是暖心,令周允晟茶金色的眼眸荡出层层笑意。他含住玉管吹了两下,摆手道:“你放心去吧,我不是两三岁的小孩,需要你时时看护。”

然而你如今浑身虚软,却是连两三岁的小孩都不如。子玄心内叹息,晦暗的目光停留在他唇瓣上。殷红软肉吮着细长玉管,分明是如此平淡无奇的画面,看在子玄眼里却似暗藏了无数缠绵悱侧的遐思绮念,勾着他的心尖,也勾着他的神魂。

他闭了闭眼,熟练地吟诵清心咒,脚尖轻点便消失在昏暗的草丛深处。

待他走远,斜倚在树干上的周允晟立即伸了个懒腰,而后大马金刀地坐正,从包裹里翻出一个油纸袋,把里面剩余的干粮渣倒进嘴里嚼了两下,旋即“呸呸呸”地吐出来,神情蔫蔫。

赶了这许久的山路,每天三餐不继,食不果腹,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小城镇,爱人却不购置卤肉烧鸡,专买那硬邦邦的荞麦饼,害的他嘴里能淡出个鸟儿来。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装病,否则便能自个儿出去打猎。

周允晟想起烤山猪的滋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正欲把油纸揉成一闭扔进火里,耳尖却微微一动。

在008持续不断的温养下,他现在不但伤势痊愈,武功更恢复到全盛时期,方圆百里之内的异动也尽在掌握之中。侧耳细听片刻,他勾唇冷笑,负手站立在缤纷落叶中静静等待。

“魔头,拿命来!”一名蒙面人举着寒光烁烁的大刀跃出草丛,凌厉刀风将挡路的枝杈拦腰劈断,其后更有数十个蒙面人快速赶至,猩红的眼里满是腾腾杀意。

“来得好!”周允晟装了十好几天伤患,骨头差点生锈,正想拿旁人练练手。遗族被灭,碧云庄和缪家庄的杀手“居功至伟”。与血洗玉剑山庄一样,他们同样没放过遗族的老弱妇孺,多少牙牙学语的孩童和襁褓中的婴儿命丧他们刀下,周允晟连掐指计算都不敢,因为那都是他的罪孽。

蒙面人原以为这魔头武功尽失,身中剧毒,如今又孤身一人,理应很好对付,甫一交手却惊愕地发现对方根本没有丝孱弱的迹象。恰恰相反,他很强,强到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他脚步未动,只略一拂袖,衣袍带出的劲风就把冲到最前面的几人掀翻,落到地面时气息断绝,僵死当场。随后杀来的蒙面人目露惊骇之色,再要退却已经晚了,只见那人五指分开成爪,喷出一股雄浑真气,把当先一人吸入掌心,硬生生掏挖出心脏。那心脏离开身体后竟还在一鼓一瘪地跳动,被他瞬间捏成一团碎肉,鲜红的血点溅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显得那样触目惊心。

他眉梢飞扬,唇角微勾,满脸的邪气与暴戾几乎遮挡不住。明知道灭门惨案不是对方所为,且对方也并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魔头,不过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虫罢了,然而看见这一幕,蒙面人们只觉得一股寒气飞快从脚底蹿上头皮,令他们肢体发麻,血液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