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东边的鹿园,钦儿牵着哥哥去看鹿了,如今里面有三代母鹿。
赵璲不放心兄妹俩,跟去了鹿舍那边。
姚黄懒洋洋地靠到园门左边的长椅上,瞅瞅鹿舍前的一大两小,瞅瞅南边矮丘上的枫树,视线转了一圈,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园门右边的墙头墙下。
想到昔日的太子殿下曾经将她抵在那里做过什么好事,姚黄脸一热,再次看向鹿舍,就见新帝虽然守在两个孩子身边,俊脸却朝着她这里,也不知看了多久,被她发现才匆匆转回去,还皇帝呢,偷窥都窥得这么笨。
夕阳落下,一家四口去堂屋用饭,吃完该回乾元殿了,钦儿舍不得哥哥不肯走。
姚黄刚要做主让钦儿留在东宫住一晚,旁边的新帝开口了,说的是一样的意思。
如此,离开东宫时就只有帝后二人。
暮色四合,早春的晚风凉凉地吹过东宫与乾元殿之间的宫道,姚黄却一点都不冷,因为新帝时不时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便是一团火。
回到乾元殿后,赵璲在中殿沐浴更衣,再去后殿找皇后。
今晚姚黄在浴桶里多泡了一会儿,有些心思不用说,光看眼神就能看出来,而她的夫君都算矜持的了。
半年啊,除了怀兄妹俩的时候,夫妻二人还是第一次隔了这么久。
二十五岁的姚黄仿佛回到了刚嫁给惠王的那晚,不对,应该是比那晚更紧张,毕竟那晚她还不知道惠王究竟行不行,今晚她却知道新帝非常行,怕的是他每次素太久之后的异常威猛。
擦干身子,姚黄换上一套绣了简单几支梅花的白绫中衣,看起来跟之前的纯白中衣一样素净,却又多了几分柔美。
坐在东次间的榻上通发时,新帝来了。
姚黄保持微微低头的姿势,一边轻轻地移动梳子一边疑惑道:“今晚皇上怎么过来地这么早?”
前半年先是跟她分房睡了百日,后面的三个月虽然来后殿了,却也没早过戌时。
新帝没有回答,直接去了内室。
姚黄一直等到长发全干了才进去。
乾元殿的后殿其实也属于皇帝,后面三进的中宫才是历代皇后应该居住的地方,只是新登基的景平帝不想跟他唯一的皇后分开,登基大典后就安排皇后住到了乾元殿。
后殿比王爷、太子的寝殿都要宽敞,可一旦里面的灯全熄了,这宽敞的寝殿就越显得漆黑不见五指。
姚黄在门口处多站了一会儿,等眼睛习惯黑暗后才朝着拔步床走去。
刚掀开拔步床的第一层罗帐,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姚黄撞进了熟悉的宽阔胸膛,没等她站直,那只修长有力的手便如白日在洗漱架前那般探进了她的后领。
三十一岁的新帝比新婚时坐在轮椅上的惠王有着更强健的体魄,也比二十六岁刚恢复双腿时的太子更老练且放得开,至少在这般漆黑的夜晚,他从来不怕怀中人或真或假的埋怨之言。
姚黄是真慌啊:“慢点,皇上你……”
赵璲闭上了眼睛。
他从小敬畏父皇,因为父皇拥有这宫里以及全天下最高的权势,离帝王越近的人越要谨言慎行。
他缅怀父皇,因为父皇给了他远超其他皇子皇女的圣宠。
可如今,他接替父皇成了那个最有权势的人,他的妻子不必再为每一次出宫而寻找合适的理由,他的子女不必走他小时候走过的冷清路。
从小到大,赵璲习惯了守礼,但他终究不是真正的君子,他也会为得到帝王之权而窃喜。
姚黄早就习惯了自家夫君在做这些事时的沉默,但他毕竟是个活人,无论力道轻重还是时间长短都能泄露他的某些心思。
譬如姚黄第一次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