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不是这种,他不需要戚缈忘我地恪守、绝对的服从。
他想要戚缈捡起尊严,思考过、衡量过,是因为甘愿才答应。
随即蒋鸷又想到,戚缈的尊严在纪家或多或少被无情踩踏过,也许捡起后看着上面的肮脏鞋印,还要花好长时间去抹除长年累月的污迹。
至少他可以先为戚缈擦去,再让戚缈干干净净地拾起。
省去旖旎的调情和不休的训斥,蒋鸷一言不发下了床,重新系上腰间绑带,去卫生间拿了条打湿的毛巾。
戚缈还支棱着右手趴在那里等他,蒋鸷指了指床上整洁的另一端:“挪过来这边。”
戚缈便蹭过去,不忘低头看看挪开后显露的湿痕:“今晚你换个房间睡吧,我明早养足力气给你换床单。”
蒋鸷不予理睬,俯身笼到戚缈上方,捉住他的右手细致地给他擦拭:“你跟纪望秋睡了几年。”
被伺候得很舒服,戚缈的声音里多了丝懒洋洋:“不是经常睡一起,只是偶尔天气恶劣才陪他。”
“几年?”蒋鸷敲重点。
“……14岁开始,今年第八年了吧。”
“14岁就已经在纪家了?”
其实戚缈也说不准具体是这个年纪还是更早几个月,因为被纪家收留后到正式住进纪家前,他有一段日子是待在医院里的。
但也没差,戚缈道:“嗯,你不是查过了吗?”
“查过不代表了解真确。”蒋鸷把戚缈的手擦干净了,丢开毛巾,五指穿插到戚缈的指缝间,“不想从缺乏依据的文字里认识你,你在我眼前,不在东搜西罗的角落里。”
转变了解方式,戚缈就不再是蒋鸷以风投机构的名义对企业进行背调时芸芸之一的不起眼环节。
他仅仅是戚缈,而不是纪家的戚缈;他是能为自我定义的戚缈,而不是受寥寥几字笼统概括的戚缈。
“其实我把十四岁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忘了。”戚缈蜷起右手,指掌关节顶到了蒋鸷的手心,“我有点热,你可以帮我把睡衣脱掉吗?我不想动。”
胸膛稍抬离床褥几分,戚缈让蒋鸷寻到空隙钻进,随后纽扣被一颗颗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