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穿着衬衣，是个长相颇为清秀的男孩，下巴微微抬起，戴眼镜，笑起来很甜：“请多指教。”

长谷川执白，前田执黑先手。

前田棋风较为激进，长谷川看过他的棋，有所准备。星位开局，长谷川小目求稳。

封盘休息时，厮杀已到中盘。前田的下法很有侵略性，长谷川主防，同时也下出过几手巧妙的反击。

“真的很强啊！”前田托着下巴，“你是塔矢名人的弟子吗？”

“算不上吧。”长谷川笑了笑，“但我很尊敬他。”

“平常和那种水平的人下棋，还来参加这样的比赛，真是不公平啊。”

长谷川起身出门的时候，前田还对棋盘沉思着。

听说塔矢亮封盘休息的时候也总是不吃饭。前田的棋力很不错，但是如果按照现在的思路，长谷川有四到五目的赢面。右下角做活，至于上面……

长谷川按了电梯。

从这里，能从一个颇为刁钻的角度看见棋室。他转身看了一眼，刚好看见前田从棋盘前站起来向外走来。

“一起吗？”前田很亲热地问他。

电梯门打开，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像你这样子的人，还真是少见！”前田说，戳着盘子里的米饭，“下棋太稳了，真难缠啊。”

像前田这样话多的也很少见。

“而且你好像没有偏好和手癖，”前田继续说，“硬要说的话，有些像本因坊秀策。我看到了机会就进攻，你好像不着急，但是又总能下出很好的棋来。”

“先吃饭吧？”长谷川说。

“你看，人也没有什么个性，好像缺了什么东西啊。”前田低下头笑了，“之前觉得塔矢名人也是这样呢。”

但是坐回棋盘前的时候，长谷川发现事情很奇怪。局势和他预想的大不相同。像是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几颗黑子，占据了所有微妙的地势。

这是第一百五十手。可是盘上有78颗黑子。

长谷川的第一反应是，有这样的实力，有什么必要这样下作呢？不就是一场无所谓的小比赛吗？

他和前田对视着。前田对他无辜地笑着，拍了一下棋钟。

“为什么还不开始？”

“赢了能怎么样？”

“长谷川君突然变得很好奇啊！”前田说，“我的父亲很需要我赢。这个比赛履历加上来，我就有升段赛的资格了。”

这一届，主办方好像是前田家控股的企业。

长谷川说：“你数一数子，是不是不太对？”

计时器已经滴滴叫起来。前田说：“裁判过来了，那就闹大吧，长谷川君。”

“大概算是输了吧。”

进藤光没想过会听到这个答案：“什么叫算是输了？”

“他作弊了，”长谷川说，“封盘的时候落子，而且做得很不仔细。”

“啊――？！”

一个急刹车，长谷川的额头撞到前面的驾驶座靠背上。

“那不应该直接判负吗？！”进藤光转过来对他喊，“怎么会算是输了？！”

“裁判把我们带到一边说要严肃处理，然后就让我出来了。”长谷川说，“他很需要大胜吧。”

这确实只是一次很小的比赛，他虽然愤怒，但在前辈面前未形于色。进藤光却直接打方向盘掉头：“你怎么能不在意啊？”

他的声音一顿，好像想起什么事一样，带上一点哭腔：“有人侮辱围棋，你怎么能不在意啊，佐为？”

尾声？

“这件事情还在调查啊，”接待者并不敢怠慢进藤本因坊：“棋盘已经没法复原了，监控也模糊，今天早上离棋盘最近的一个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