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从巨大的荒谬中缓过神,又气恼又想笑,“殿下这样的身份,居然会在外听人壁脚,像话吗?”边说边扭身,企图挣开他扣在她肩上的双臂,然而力气悬殊,只是徒劳。越棠不满地瞪他,“快放开我!”
太子似乎很不悦,薄薄的双唇紧抿成一线,眸色骤深,箍住她的腰一提拎,向前迈了步,顺势将她推回身后的贵妃榻上。
想起先前的话,他冷笑一声,俯身双手撑在她两侧,“孤不像话?王妃都亲段郁了,究竟是谁不像话?”
越棠噎了下,没想到他真听见了,顿时耳根发烫。然而输人不输阵,她毫不示弱,“我亲段郁怎么了,他说心悦于我,愿意与我共度余生,我说那就试试。男女两相情愿,我亲就亲了,轮得到殿下说不像话吗。”
太子一怔,前面那些话他没听见,没想到内容如此丰富。就这么答应了?对待感情,她如此儿戏吗?
“王妃凭什么答应他?”
越棠只觉匪夷所思,“就凭我乐意,不行吗。”她忽然觉得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些,发疯的明明是他啊!
她尝试推开他,用力撞他的胳膊,一边恨声说:“殿下当这王府是什么地方,不声不响溜进来,昏头了么?别逼我喊人!”
太子干脆钳住她两只手腕,反剪到身后,不许她再挣扎。是啊,他是昏头了,因为担心她,所以重操旧业,熟门熟路摸进睿王府,就是想看看她好不好。本来有许多话想告诉她,结果一来,便撞见她与段郁浓情蜜意的场面,他没有当场冲进来,已经算他好涵养。
“王妃从前所作所为,就这样一笔勾销了?”
越棠一窒,“什么所作所为?”
太子低下头,哑声说:“王妃说喜欢孤,还说要让孤侍寝。这些事,是可以轻易一笔勾销的吗?”
越棠一下子红了脸,“侍寝”两个字她说过很多次,气氛到位的时候,完全不觉得不好意思,可此刻听他从嘴里说出来,有种被雷劈过的感觉。他怎么敢的啊?一本正经地说出口,带着薄怒,和若有若无的委屈,简直让她无法理解。
她愤愤然,“一笔勾销不好吗?不然殿下想怎么办。难道殿下要将我下狱,治我不敬之罪?”
“不要答应段郁,答应我。”太子凝视她,“嫁给我,成为我的太子妃。”
她曾许多次离他这样近,甚至描画他深邃的眉目,在那双云山雾罩的眼中,激出浪潮暗涌。可她从未见过他眼里有如此多不加掩饰的情绪,那是她曾经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啊。
......但是,他这说的都什么话?
“你让谁嫁给你?”她呢喃,“来,叫一声婶母我听听。”
太子嗤笑,“河间郡主与睿王论堂姐弟,段郁不也该叫你一声舅母吗。”
这能一样吗?越棠拧眉,“段郁又不是储君。”
其实没什么不一样的,武皇曾是太宗的妃子,杨妃也曾嫁过寿王,只要有足够的权柄,身份从来就不是问题。太子曾经犹豫不前,却也不是因为这个。
越棠依旧觉得可笑,“然后呢?让殿下被史官记上一笔,连带我一起,千年之后依旧被稗官野史津津乐道。”她问,“殿下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
心中有气,他说骗人就骗人,说转身就转身,至今都没有给过她一个解释。现在见她快乐无边,又从天而降横插一脚,凭什么?这狗男人,是不是以为世界就该围着他转?
然而他玩味着她的话,“凭什么......”眼神一闪,忽然低头,吻在了她唇上。
心跳漏跳了一拍,然后呼吸骤急,天旋地转。越棠终于想起来推他,然而双手早被缚住,只能偏头闪躲。他伸手扣在她脑后,轻易又吻了上去,带着侵略的意图,瞬间让人丢盔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