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与人竞争的准备嘛。不怕被挑选,就怕殿下连被挑选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哇,真是积极乐观的爱情啊,越棠在杜娘子身上看到了男子在前朝挣功名的气概。她十分钦佩,“那我就祝杜娘子所向披靡,心想事成。”

杜小娘子大约觉得与她脾性相投,打完了招呼也不走,拉着她在花萼楼中闲逛,一边还把听来的风言风语同她分享。

“王妃不知道,听说陛下早两年便张罗着为殿下选太子妃了,可太子殿下自己却不甚热络,像今日这样的家宴,若搁在从前,太子殿下是不愿让各家女郎进宫的,谢天谢地,如今殿下总算是想通了。”

哦,原来是太子自己的意思吗?越棠勾了下唇,“大概是鬼门关走了一趟,想通了。”没留神,语气不大对,引来杜小娘子侧目,越棠忙咳嗽了一声掩饰,“我想上楼看看,小娘子去吗?”

杜小娘子对看景的兴趣,远不如对看人来的大。越棠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小娘子在这里等太子殿下吧。”

登楼后凭栏西望,金扉御阙尽收眼底,晚风灌进广袖中,吹得衣料猎猎飘飞,越棠长长出了一口闷气。浮华富贵确实迷人眼,只是稍稍呆久了一点,便压得人喘不上气。

沿着出廊转悠,南面是宫墙,东面则是龙池,天上浓云奔涌,池面泛着细浪,宫禁有了几分阴郁的味道......咦?

越棠的视线移到池边,正对花萼楼的那一面,伫立着一样无比怪异的装置,底下是丈余高的基台,其上固定着数不清的形状各异的铜铁,勾连嵌套在一起,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越棠困惑不已,谁在那儿丢了一堆废品?这可是皇宫啊。

正愣神,废品边上忽然现出一个人影,扭头一望看见了她,笑着挥了挥手。是段郁,越棠回以笑容,今日他果然没来同她搭话,人群里四目相对,遥遥点头致意,也别有一番悠长的韵味嘛。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锐利的哨鸣,接着花萼楼外也一声响,仿佛在回应。这是宫中内侍互相传递的信号,表示皇帝起驾,就要往花萼楼来了。

楼中的宾客们得了信,忙敛衣肃容,等候天子驾临。越棠忙下楼去,混进了人堆里,迎面正好撞见长公主。

今晚是家宴,规矩便不那么严苛,除了皇帝、太子还有二皇子必是在正中的高位上,其余也没有固定的座次,反正都是皇亲国戚,一家人不兴非要论个高低。长公主在身边替她留了位置,问她:“才刚我便在找你,上哪儿去了?”

越棠端起花盏抿了口饮子,抬指比了个手势,长公主会意,调侃道:“我见段将军在楼外晃荡,还以为他又将你带走了呢。”

越棠含糊地笑了笑,不解释也不否认。说起段郁,便叫她想起龙池边上那堆奇观,形容了一番,问长公主:“殿下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长公主倒不显得惊讶,噢了声,也学她含糊笑着,卖了个关子,“稍后你便知道了,不能说,说了就没有惊喜了。”

嚯,还有惊喜,越棠被高高吊起了好奇心,有了盼头,原本百无聊赖的筵席似乎都变得有趣起来。正说着,楼外的内侍扬起调门,拖着长音唱诵万岁,楼中霎时噤了声,越棠规规矩矩地垂首站好,听内侍引皇帝落了座,余光里又划过一段袍裾,黄地缂丝的云龙纹,稍稍一顿,很快迤逦着走远了。

众人向上首叩拜行礼,起身时,越棠不经意向上瞟了眼。因为是家宴吧,太子一身常服,未冠冕旒,一张脸却依旧有种扑朔迷离的味道,显得高深莫测。

挺好挺好,越棠想,太子殿下就该高坐云端,少管他们这些凡人的事。

皇帝今日的兴致似乎很好,上回太液池畔的宫宴,她几乎没怎么听见皇帝开口,今日则笑声不断,与几位宗亲把酒言欢。谈笑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