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相干?殿下虽是储君,却也不必伸手管旁人的家事吧。臣妇还是那句话,段将军升不升官,升什么官,殿下应该去找段将军本人商量,而不是来问臣妇。”
太子像是有点意外,“王妃生气了吗?孤来问王妃,是因为孤知道,孤若去问段郁,是否愿意出任北庭副都护,段郁也不能给孤答案,他一样要来问王妃。”他耸了耸肩,“所以孤直接来问王妃,不是最省事吗?”
越棠噎了下,无言以对。不得不说,太子殿下的确擅长洞悉人心,这才是他的本色吧,身在储君的高位上,无所顾忌,不留需要给陛下之外的任何人留情面。可他这是何必呢,越棠难以理解,他为什么要盯着她呢,抛却前尘,放过彼此,不是两相共赢的结局吗?
“那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殿下。”她一字一句地问,“臣妇的答案,对殿下来说很重要吗?”
万籁俱寂的夏夜,气氛像紧绷到极致的弦,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呼喝声,“噌”地一下将那根弦绷断了。转头看,拱桥那头有一队侍卫正向这边走来,越棠还没什么反应,太子却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往池边的树林里跑。
巨大的力量,扯得越棠脑海一片空白,莫名其妙就跟着他往树林里藏,从枝桠底下穿过去,绕到一座石寿山背后。
太子拽住她扣在身前,站定了,细听外头的动静。片刻后脚步声渐渐走远,松了口气,这时候才意识到睿王妃在他怀里,他的手还贴在她腰上。
他一颤,低下头,见她盯住他,看得他心底直发毛。
“殿下躲什么?”她悠悠地问,“臣妇与殿下举止清白,心中坦荡,殿下为什么要躲?”
她的声音,交织着独特的香气从肩头漫上来,嚣张地侵占着他的感官。这种感觉很熟悉,是他曾经无数次无可奈何、避无可避的侵占,如今都成了虚幻的梦。可这一刻,只要他略低一低头......
他忍得脖颈僵直,四肢也不听控制,从胸腔里挤出一点声音,生涩得不像是他自己的。
“孤忘记了。”他说。
“哦,忘记了。”她握住他贴在腰侧的手,一点点移开,然后退后两步,站稳了,说,“殿下是东宫太子,是睿王的亲侄儿,臣妇自从得知的那天起,一刻也不敢忘,殿下也该时时刻刻记在心里才好。”
说完也不留恋,转身便走了。
太子闭上眼,举止清白,心中坦荡......
可是他已经不坦荡了。
第58章 出双入对
半夜下了场豪雨, 清晨时分,风消雨歇,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残叶, 泛黄的脉络熨帖在青砖石上, 黑地金花,像一匹华丽的织锦。
吸一口气, 鼻尖萦绕着微苦的草木香, 一夜之间,天地就有了秋意。
空气清冽, 天上云影走得迅疾,心情也舒爽。越棠吃饱了上后苑赏景,隔老远, 就闻见馥郁的木樨香, 走到跟前看,其实大多还是只是花骨朵儿, 到盛放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光景, 真让人不敢想。
双成触景生情,想起旧日里的趣事,“咱们家后院里也有一排金桂, 王妃记得吗?有一年您来了兴致, 非要照着什么新方泡桂花酒, 结果那味道又酸又涩,白白祸害了两坛家主珍藏的五云浆,气得家主两天没同您说话。”
越棠悻悻摸了下鼻子,“其实那两坛五云浆, 阿爹就是放着看看,他不会喝的。反正最后都入不了阿爹的口, 放着还是扔了,结果也没差啦。”
显而易见的狡赖,边上女使们只是笑,也不去戳破她。说起这个,平望倒想起来,王府的地窖里还藏着好几坛桂花酿。
“是王爷亲手摘了园子里的桂花,酿成桂浆,配上长乐烧,秋分那日封的窖,放到现在,也是一载的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