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耽误了小娘子一生,那才是悔之晚矣。”
“自然也是托人打听着。”崔夫人无奈道,“奈何居于外州,就是不便,路上书信耽搁十几日,几回都错过了,叫旁人登了先。”
十几日的功夫都不愿等,说明也不是太靠谱的人家嘛!越棠只能说:“如今世风不同了,女郎在家中留到二十才出嫁也不罕见,夫人不知道,连我都是十七岁上才议了亲。小娘子品貌贵重,一定会姻缘美满的,还是要放平心态才好,或许哪日一转身,就遇上正缘了呢。”
“王妃说得也对。”崔夫人勉强笑笑,嘴里虽应和着,神情却显然是另一副意思,半晌一拍膝头,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王妃是敞亮人,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实话说与王妃听吧,这趟我携阿蘅回京城,便是为了明日的宫宴明日太液池边,百官携家眷皆在场,我想请托王妃,将我家阿蘅带在身边,替她搭个桥,牵个线。”
越棠的心高高悬起来,“不知夫人,看中了哪家的郎君?”
然而崔夫人又吞吞吐吐起来,边上的杜娘子也羞红了脸。
“是......太子殿下。”
越棠呆了呆,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等回过味来,更是哭笑不得,“崔夫人,您实在太看得起我了,储君的婚事关乎国本,岂是我能插手的?我与殿下的交情,并不比崔夫人与殿下的交情多出一分一毫,这个请求,恕我万万不敢应承。”
崔夫人一听这口气,忙退一步,说:“王妃误会了,我自然知道太子立妃事关重大,绝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我请托王妃,只是想请王妃引我家阿蘅在殿下跟前露个面,若有机会,替我家阿蘅稍稍美言两句,我便万分感激了。之后的事,端看小儿女之间的缘分,成与不成,我与刺史这辈子都会念王妃的好。”
越棠并不缺人念她的好,这件事本能地让她抗拒。而且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崔夫人为什么会和她开这个口。
人在无言以对的时候,居然真的会想笑。
她努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嘲讽,“崔夫人,不是我不想帮小娘子,实在是有心无力。我的情况,想必夫人也有所耳闻,我虽有王妃的名头,但就是个空架子,与大明宫里的天潢贵胄们不相熟,说话也没有分量。夫人让我拿什么为小娘子引荐呢?”
这也不算假话,太子与她而言,确实是陌生人,她熟悉的那个赵铭恩,在她心里已经死在了骊山上。
然而崔夫人并不买账,觑着她欲言又止,眼神意味深长,“王妃这话,未免妄自菲薄了些,世上谁不知道,太子与睿王交情甚笃,您是睿王妃,对殿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举足轻重的。”许是怕她生气,语气又哀致起来,“王妃别恼,我知道不该提王爷,王妃就当是可怜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的吧。”
越棠听得发愣,她竟不知道,外人眼里,她与太子居然无中生有了这样的渊源,各中讽刺意味,快要让她维持不住基本的体面了。
胸闷,气短。心中的不悦似滚雪球般,愈垒愈多,崩断了她维持冷静的最后一根弦。越棠的好脾气忽然就灰飞烟灭了,调开视线,落在一旁的高案上,上头搁着两张拜帖。
越棠啧了声,愉快地说:“先前太常寺卿、定襄郡侯家的夫人,也想将家中的小娘子塞到我身边,我迟迟闹不明白二位夫人是什么意思,今日崔夫人一席话,倒是点醒了我,想必是与夫人存着一样的心吧!这样也好,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既然要引荐,索性三位一道引荐,届时不论太子殿下相中哪家的小娘子,我可都是大媒。”
说完,也不搭理瞠目结舌的崔夫人,一径保证明日会替杜小娘子牵红线,便将人打发走了。
好气啊,气得想要捶人,气得在花厅里团团转。然而大热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