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鄞州之乱,睿王更是为了替太子殿下挡灾,连性命都断送在了鄞州。太子殿下若果真还活着,必然会因为睿王的关系,格外照拂王妃您,那我今日来见王妃,昭明段家上下绝没有贰心,日后王妃若肯为段家向太子说句话,便是段家的活路。”

郡主瞧准了睿王妃的性情,睿王妃不爱与人虚与委蛇,那她索性真诚到底,说话丝毫不避讳。

这招确实管用,越棠被闹得没了脾气,木着脸笑:“郡主娘娘真是让人耳目一新。”不得不绕回先前的话,她退一步,漏一点模棱两可的口风。

“我理解郡主的担忧,眼下将军不在会昌,也不在行宫,但会昌营的大部队还在,说明将军并没有走郡主最害怕的那一步,不是吗?凭我对段将军的了解,他是率性而为的人,他可能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但绝不会一声不响地,就把全族人的性命都置于险境,郡主觉得呢?”

郡主不由点了点头,很快又摇头,“可是......”

越棠打断她,“眼下段将军在哪里,我也说不好,我只能告诉郡主,我对段将军有信心。郡主若是不信,便陪我一起等等看吧!”她比了个手势,“就请郡主陪我等三日。三日后,段将军若没有消息传来,我便随郡主一道回京,掘地三尺也把将军找到,带到郡主面前陈情。”

言尽于此,郡主明白,再问也无济于事。好在睿王妃这番剖白,言语颇有分量,让她定下了一半的心,解开了一半的愁肠。

人一旦从自己的麻烦里抽开身,就能体察旁人的情绪了。郡主显出懊恼的神情,甚至起身给越棠行了个礼。

“适才冒犯王妃了,我给王妃道个歉,待日后回京城,再正式上门向王妃赔罪。我自知有个这毛病,一旦脾气上头,说话便不过脑子,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亏,可偏偏就是改不掉。王妃是福泽深厚的人,千万别与我一般计较。”

算起来,睿王还要称郡主一声堂姐,越棠哪能真受郡主的礼,一早便伸手扶住了。她不计较,可确实有些心累,便说:“天晚了,郡主今日就在行宫住下吧。南苑的汤泉很好,郡主奔波了一天,汤泉浴最适合疏解乏累,郡主不如试试?我让内管领为郡主安排。”

河间郡主走后,越棠疲累地歪在罗汉榻上,双成见状,体贴地上前问:“王妃,奴婢替您捶捶腰?”

越棠闷声说不用,“我是心累,郡主这性情,让人难以招架,凶起来是真凶,体贴起来也是真体贴......猝不及防,疲于应付,我的精气神都要被她吸走了。”

双成对她表示同情,“奴婢在外头都听得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