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郡主紧握着她的手,她尝试抽开,却抽不动,无奈之下说,“郡主别着急,您有什么难处,先慢慢地说与我听。即便我帮不上忙,也会尽力为郡主出主意。”
郡主虽着急,口条却很清晰,很快把事情说明白了。原来她此行是为寻自己那幼子而来,昨日出京,连夜赶路,好容易到了会昌营,主帅却不在营中,衙门后院住处空空无人,问营中士兵,也没人说得清楚所以然,只知道近来中郎将常领人上行宫去。郡主没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来温泉宫叩门,可儿子还是杳无音讯,走投无路,唯有向睿王妃探探下落。
“王妃不知道,近来不知哪来的风声,说太子殿下还活着,闹得人心惶惶。更闹心的还不是这个,前阵子我儿写家书,其中提及了好几桩公事,皆与鄞州有关,话里话外的,还暗示我向兴庆宫贵妃透露一二。我当时觉着莫名其妙,后来京里开始传太子的消息,这还得了么!我再三思量,始终放不下心,这才想着去会昌,非得见上我儿一面,把话问清楚才行。”
原来是这么回事。越棠很理解郡主的心情,设身处地想想,单从郡主的角度看整件事,段郁的行为,确实像在替兴庆宫谋夺储位,甚至不惜将全家拉下水。
而越棠是知道些许内情的,起码比郡主知道的多,太子殿下确实还活着,段郁也是太子手中一把忠诚的刀。虽不知道他们具体的筹谋,但她清楚,段郁非但不是乱臣贼子,此役之后,不出意外的话,他还会一跃成举足轻重的太子党。
郡主是爱子心切,可越棠却拿不准,该不该把事情透露于她。段郁走了好几日,如今也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密谋密谋,若泄了密,谋还能成吗?先前他们都将计划瞒着她,可她哪怕再讨厌太子,说到底,还是希望他能正本清源、拨云见日的。
“郡主不必担心。”越棠犹豫再三,终究是没吐露实情,“段将军深明大义,忠于朝廷,忠于百姓,他绝不会行悖逆之事。”
这话说进了郡主心坎儿里,她拍着越棠的手,感慨万千。
“也不瞒王妃,我那郁哥儿离家多年,全靠家书传信,如今都不知长成了什么模样,但毕竟是我生的儿子,我知道他,那小子心性磊落,根骨正,大是大非上绝对拎得清。我原是一百个放心的,可带兵的人,总是容易犯忌讳,只怕一个疏忽,稍稍踏偏一步,小错也酿成大祸了。”
说到激动处,郡主停下来,缓了口气,越棠忙捧起茶盏递过去。可郡主压根顾不上喝,眼巴巴地瞧着越棠,非得讨一句准话才好。
直爽与冒犯,有时候只在一线之间,郡主一味强迫她表态,越棠忽然就有些不快。她不动声色地拂开郡主的手,扬唇笑了笑。
“要是郡主当真对段将军一百个放心,今日就不会来会昌营了。有什么话,不能派人传信来问吗,不过多等上一日的功夫,郡主却非要当面问将军,不就是因为万一是最坏的情形,可以早一日拦住他吗?”
阴阳怪气的一番话,越棠说完其实就后悔了。她很欣赏段郁,郡主也并非针对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郡主的心急情有可原。罪过罪过......百忙之中,越棠不忘自我谴责,近来她的脾气仿佛是不如从前端稳了,一口气都不能忍,是因为没人管束的日子过久了,变得得意忘形、随心所欲了吗?
而直来直去的郡主,听了她的话竟没反驳,怔了怔,旋即苦笑起来。
“王妃年轻,见事却这样透彻。没错,我当然也怕,万一那小子真被猪油蒙了心,打算做什么离经叛道之事,我必得尽力阻止他,总不能因他一个连累全家,谁知还是来晚了些,我竟找不到他。”郡主无可奈何地摇头,“我来求见王妃,也是有私心的。”
越棠挑了挑眉毛,“愿闻其详。”
“睿王曾与太子殿下关系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