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交织的颤抖,听上去和羞赧没两样。越棠愈发拢紧了池水中纱罗,“壮士既知道本王妃的身份,自然明白挟制是一回事,玷污又是另一回事。我愿意配合壮士离开汤池,但需要一件罩袍。”
刺客没有立即作答,越棠也不在乎,她只是想尽量拖延。汤池的青石壁上雕有鱼龙,只要拨弄那龙尾,便会牵动长长的机簧,在身后的宫室中摇动铜铃。只要拨弄龙尾......她全身的力气都绷紧在指尖,屏息去够斜下方凸起的雕刻,堪堪就要触到,却听刺客说了声“那好”。
“你,去殿内给王妃取件外袍。”他转向女使,冷冰冰地警告,“取了衣服就出来,别生事端,谨记你们王妃还在我的刀下。”
他竟松了口!越棠来不及多想,趁机扭头看女使,企图给她送去个“不必管我,务必生事端”的眼神。怎奈女使浑浑噩噩,压根没接住她的暗示,仓皇地迈步往宫室里去了,片刻后,便怀抱衣衫赶回来,看样子,果真听了刺客的话,没敢惊动任何人。
越棠泄气了,再没有借口拖延,只能一步步迈上石墀。身上裹的纱罗吸饱了泉水,分量意想不到的沉重,硬生生将她往下拽,她没防备,果真一个趔趄,身子直打晃。所幸女使及时拉住她没摔倒,可脖颈上却蓦地一凉,她还没反应过来,女使已经拔嗓子颤巍巍一声尖叫。
“血......啊......王妃您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