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心中陡然浮出一个念头,她不想吃了,是因为有了新菜吗?
鬼使神差般地,赵铭恩往前迈了两步,拨开她障面的团扇,“段郁把王妃哄得很高兴吗?”
此言一出,赵铭恩便后悔了,因为眼前人的双眼“噌”地发亮,脸上的倦态奇迹般地一扫而空。
“赵铭恩,你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怅然若失、感到不乐意了?”她举起团扇“笃笃”敲在他胸膛上,像是在叩问他的心。
吃醋是不可能的,他吃的哪门子醋......赵铭恩闭了闭眼,理智提醒着他,这个话题实在不该再继续,可也不知道为何,他就是很想打探她的真实想法。
不过终究是忍住了,他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好定力。
“一派胡言,我不过有些好奇,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王妃发此感悟。”
“发生了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没看到的,也与你无关。”越棠一向没耐性同他兜圈子,只想逼他说真话,“赵铭恩,你怎么忽然对我身边的男人如此关注了?啧啧,还不承认自己心中有鬼......这样吧,本王妃可以告诉你细节,只要你要先承认你喜欢我、担心我、想我,虽然屡次拒绝,但你其实十分想上本王妃的床榻。”
赵铭恩听得耳根火辣辣烧起来,尤其她仰着头望他,眼神狡黠却粲然,因先前解了腰带,一件翻领袍松松垮垮笼在身上,左右拉扯间,领口越发敞开。他无法自抑地心灼脸热,数不清第多少次暗自咬牙切齿地感叹,世上竟有如此女郎,用最坦然的神气,说着最露骨的话,天真又婉媚,浑然是噬魂夺魄的气韵与色相。
世间有人能抵抗这样的调情吗?
似有张无形却旖旎的网,丝丝缕缕缠住他,他停了片刻,方从网中抽身。“王妃不愿说,便只当我没问过。”然后退开好几步,背手望向窗外,河山渺邈,他终于记起此来原本想说的话。
“我是来与王妃告别的。前几日刺客之事,段郁想必已将内情告知王妃,是个误会,若我没猜错,当夜那人并未打算伤害王妃。但我还是想提醒王妃一句,如今时局表面平稳,实则暗潮汹涌,即便不至于谋夺性命,却难保没有人心怀叵测,温泉宫之内,王妃还是多留心眼,慎重行事,切勿亲信于人。”
她拧起眉毛,“切勿亲信谁?段将军吗?赵铭恩你别带着个人情绪胡乱攀扯,段将军是好人。”
果然是睿王妃,听话总听不到重点,偏门左道的思路又很卓绝,总有意想不到的发挥。赵铭恩轻叹一口气,明知道她不会听,他还来走这一遭,不知为何要如此多余。
“言尽于此,王妃自己决断吧。我曾承蒙王妃庇护之恩,虽王妃对我多有不满,但我总是希望王妃平平安安的。”
她终于敛起不正经的神色,狐疑地盯着他:“赵铭恩,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你是在与本王妃诀别吗?”
“诀别......王妃言重了。”他仿佛被刺了一下,“王妃的安全无虞,我也有紧要之事需处理,暂且就不方便伴随王妃左右了。”她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他不由添上一句,“待事情尘埃落定,若王妃还愿意见我,那也是可以再相见的。”
他以为她会恼怒,会用这样那样的说法胁迫他留下,供她驱策取乐,可竟没有,她展现出空前的善解人意。
“也好,你就去忙你的吧。”她甚至冲他笑了笑,所有的失望,和若有似无的不舍,都冲散在真诚的笑靥中,“本王妃就等着你凯旋而归。”
她不再看他了,侧过身别开脸,似乎是不想亲眼见他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开始拆头褪衣衫,冷不丁听见有人咳嗽了声,声音惶急。
回头一看,越棠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都告别完了吗?难不成你真的转了性,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