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憋屈又可怜,最后还被砍了脑袋,砍完大家才发现砍错了人。”

王叔哼笑了声,摇着头说:“就这么个破故事,刊印了千来册卖出去,结果你猜怎么着?满禹州的人还真盯上刺史他小舅子了,刺史的名声渐好,后来他休妻,大伙儿还跟着喊痛快就是这么荒谬,印在纸上的字,远比你想象的有力量。”

太子殿下那时候是什么反应来着?大抵是错愕吧,王叔拍了拍他的肩,“你是储君,没人敢明着对你不利,但小心些总没错。朝堂上的事我不插手,明枪靠你自己,但市井间的暗流,我替你看着些。”

海晏河清的盛世,太子殿下从没想过,有一日暗箭会真直冲他心口而来。

从前他没细问,王叔手底下的书肆究竟在哪儿,原来是眼前这间,王叔与她的缘分就是在这儿结下的。说真的,她确是位出挑的女郎,聪慧有趣又生得讨喜,王叔会为她动心,一点儿不奇怪,可惜造化弄人,她甚至不知道有过这么个人,曾悄悄地因她而欢喜。

好难熬啊,赵铭恩阖上眼,听血脉奔腾着冲撞出愤懑与哀伤,至亲之人为他而死的痛楚,到今天又添了一重疤。原来王叔走时是带着深深遗憾的,才娶到的心上人,甚至不曾仔仔细细对视一眼,便阴阳两隔了。

恍惚间听她喊“赵铭恩”,睁开眼,只见她从他怀里抄起那本书,拍了下他的脑袋,“发什么愣呢?你还清醒吗,不然你上车里坐着去?”

赵铭恩扯出一抹笑,说没事,“奴失仪,王妃恕罪。”

越棠被他突如其来的温和态度惊着了,嘀咕道:“你笑什么呀,大白天的,到底撞什么邪了。”

哎,头疼,这短短半日发生好多事,越棠只想回府舒舒服服地躺下。扭头登车,却又被背后一声“王妃”喊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呢,心头已然一凛,回身望,果然是宋希仁。

怎么上这儿还能遇见他呢,简直阴魂不散。越棠无奈,复又站回地面上,端起矜持的笑意同他打招呼,“好巧,宋大人是要上哪儿去?”

宋希仁温然回答:“臣下了值回家,看见王府的车驾,还以为是瞧错了,走近才发现真的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