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惨了她吗?我也是周家人啊,我回家去鼓动爹爹给她颜色瞧,足够她喝一壶的......贵妃不能这么蠢吧,怪哉,怪哉。”
听她主动提及兴庆宫的事,赵铭恩有些惊讶,顿了顿,索性将憋了一路的话告诉她。
“因为贵妃娘娘的算盘,不止这一道。贵妃以宫人的性命相挟,王妃或者心软,答应将宫人领回周家,贵妃的目的就达成了。或者王妃不受胁迫,贵妃也不在乎,她当着王妃的面施杖刑,令王妃惊恐万状、束手无策,这时候有人从天而降,搭救王妃于水火,王妃难道不会对那人感激涕零,从此信任有加吗?”
越棠啊了声,“你是说......宋希仁?”
“贵妃恐吓王妃,就是等人来英雄救美的。”
这也太......越棠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只能感叹贵妃毒辣,“你说贵妃不聪明吧,她布了这一手,拿捏人心,简直算无遗策。可要夸贵妃一句运筹帷幄吧,细想之下又很荒唐,难道宋希仁救了我这一回,我就会上他的钩,从此对他言听计从吗?贵妃是不是觉得守寡的女人都很好骗啊。”
她难道不好骗吗?赵铭恩语气微沉,带上一分微妙的危险,“王妃完全没有上宋大人的钩吗?奴在您与宋大人身后听了一路,看了一路,王妃要标榜自己清醒,实在不能够。“
第34章 哪只手碰的?
看在他用心伺候的份儿上, 越棠暂且不计较他的放肆,话语里潜藏的不信任,也可以当做是关心之深、责难之切。
越棠甚至觉得挺好玩, 故意说反话:“那种情形下, 有人搭救我,我表示一下感激, 不是应当应分的吗?贵妃设局让宋大人英雄救美, 那也得宋大人自己有这份心,既然现身, 便说明他愿意当英雄,你说是吧。”
她是认真的?赵铭恩不由攒紧了眉心,声音冷下来, “王妃果真这么想?”
越棠懒懒说对呀, “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做英雄,都不要紧, 君子论迹不论心嘛。”说话间抬起眼帘, 扬头冲他无辜地眨眼睛,“何况敷衍一下宋大人也没什么坏处啊,万一哪天二皇子当真一飞冲天了, 宋大人位极人臣, 本王妃凭借这份交情, 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刺激一重高过一重,赵铭恩倏地停了手,垂下眼,无情无绪地看着她。她笑得没心没肺, 这样甜美娇憨的一张脸,就怕天真过了头, 显蠢相,但她没有,她眼中促狭之意无比灵动,分明是机敏的模样。
可说出来的话真没脑子,就算是装的,也够让人生气。
赵铭恩平了平心绪,慢条斯理地哦了声,“奴倒不知道,王妃的心气这样高,天子春秋鼎盛,王妃已经放眼新朝了。王妃可否与奴说说,打算如何‘敷衍’宋大人?光道两声谢,恐怕还不够攀交情,王妃还有什么高招么?”
越棠不在意地说:“攀交情嘛,其实就是不断麻烦对方,有来有往。今日宋大人对我施以援手,明日我替宋大人解决个小麻烦,力所能及,互相欠人情,长此以往,关系自然而然地就维系下去了。”
赵铭恩愈发放平了声调,沉声重复了一遍“长此以往”,一双手却已经从她脑袋上移开了,搭在榻沿,若有似无停在她腰际,慢慢攥紧了拳。
越棠犹自不觉,还有火上浇油的兴致,“起先我也瞧宋大人不顺眼,心眼多,还成天端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区区六品小官,就没见过他这么装的,何至于!但经过今日之事,我反倒看开了,京城水深,朝堂上就没有非黑即白的时候,做臣子的有城府,未必是坏事,端看你站在哪一边。宋大人心机深沉,我便不同他作对,他有能耐,最后我也能落着好,这才是在京城立身的道理。”
赵铭恩轻嘲,“互相利用的关系,鲜少能善终,王妃未免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