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架不住木墙只有这么厚。
赵铭恩没料想,自己这辈子再能有听壁角的机会,多少年前的小把戏了,长这么大还干这个,实在跌份子。可既跟她上了这楼,哪还有退路,一脸麻木地取过两个空茶杯,站起身来,蹑手蹑脚走到东墙边。
捏住一个茶杯,杯口扣在耳朵上,一边掀开竹帘一角,歪着脑袋将杯底凑到隔扇上。
越棠见状心领神会,立马有样学样。原本还将信将疑呢,杯底贴上隔扇的刹那,就和耳朵上罩了个金钟罩似的,嗡嗡的空寂中,“砰”一声脆响,分明听见了茶盏放回桌案上的声音。
越棠又惊又喜,朝赵铭恩比了个大拇哥。还真有用!丁点儿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如此一来,只要有人说话,她在一墙之外也必然能听见。
万事俱备,现在只能等阿兄现身。越棠招呼赵铭恩坐回窗边,边张望,边调侃他,“没看出来呀赵铭恩,你还会这等偷奸耍滑的伎俩,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王妃不知道的?”
他“偷奸耍滑”是为了谁?赵铭恩忍不住腹诽,正想回敬一句,忽地顿住了。
这小把戏,当年是王叔教他的。
心头黯然,忙垂下眼帘,唯恐被她看见。但他实在多虑了,只听她一声低呼,紧张又激动地说说来了来了,一边摇撼他的臂膀,指引他看窗下。
有车驾停在街角,上头下来位年轻男子,未着官服配鱼袋,不过寻常一件石青色圆领袍,足显出气质卓尔不凡。
她激动过后,又惕然感叹:“原还有一丝指望,整件事或许是个误会,现在亲眼见到阿兄,那一丝指望都没有了,真不知道最后要怎么收场。”
第24章 半推半就,心是口非
至于接下来会听到什么, 越棠真是担忧又期待。亲眼确认阿兄步入酒楼后,赶忙撂下手里的糕点,去东墙边为偷壁角的事业准备起来。
小心翼翼卷起竹帘, 搬两个杌子过去, 揣起空茶杯,这时候, 外头的连廊上差不多也传来了熟悉的步履声。越棠调整好茶杯的位置, 耳朵凑近,一切都齐备了, 却见赵铭恩还在一旁站着。
她冲他招手,无声地启唇,“愣着干什么, 快来呀!”
赵铭恩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没说话,表情中蕴含的意思却很明显:王妃, 这是您的家务事, 奴就不听了吧。
越棠却执意将一个空杯子塞进他手里,“你也听,万一我听岔了呢?多一只耳朵, 多一重验证。”
赵铭恩没办法, 只好坐下, 又与她面对着面,膝冲着膝。不过这会儿,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隔壁那两人身上,眼里完全没有他, 赵铭恩独自别扭了片刻,逐渐就释然了。
耳边响起“笃笃”的叩门声, 越棠紧张地攥紧了拳头,要来了,要来了!只听房门开阖,旋即响起一道女子婉转的声线。
“周郎,你可叫我好等!”
啊,听听,这称呼这语调,甜美中带嗔怨,嗔怨里又藏思念......这二人,果真是那种关系!阿兄啊阿兄,你也有今天。
越棠咬着唇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惊碎这紧绷而刺激的气氛。脚步交叠,桌椅拉扯,二人似乎坐定了,那宫人又柔声唤,“周郎,你想好了吗?今日我冒死前来,只为听你一个答复。”
什么答复,私定终身的答复吗?越棠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千呼万唤,终于等到阿兄开口,可那冷冰冰的语调,兜头就浇灭了她的期待。
“王娘子要见臣,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臣几次三番表明,无意与娘子有瓜葛,今日臣的依旧态度不变,请王娘子自珍。”
呃,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越棠愣住了,那姓王的宫女似乎也愣住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