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就好。王妃的症候不算重,只是头两日痒起来多少有些不好过,这膏药您也拿着,痒得受不住时便抹一抹,虽不治根本,好歹舒坦些。”

越棠接过药方子道谢,抬眸时瞥见金柱后头有个身影,这才发觉太子始终立在那儿看着,她正狐疑,黑青的袍角已然一旋,翩然走远了。

医官还在嘱咐她膳食上的忌口,越棠便没深想,转眼将遇上太子这事撂在了脑后。送走医官,书也没心思读了,索性请女使引她去太液池看看隆冬的风光。

打从崇文阁前过,没留神落了人眼。不远处有名锦衣华服的宫妃,由女使架着胳膊,才从复道夹城上下来,缓步迈过兴安门,一片广场开阔无遮,眼睁睁瞧着藏书阁那儿接连涌出好几个身影,不由哟了声。

“这是闹哪出?头前那个是太子殿下不是?”

说话的是兴庆宫孙贵妃,她是二皇子生母,事涉太子,便格外关注。身后的女使乖觉,即去打听,片刻便将消息带了回来。

“殿下进藏书阁后,没一会儿便传了医官,不知是什么缘故。最后那位是睿王妃,今日入宫来向陛下谢恩的。”

“睿王妃?”孙贵妃纤细的眉一挑,旋即笑起来,“可不是,陛下说今日一家人齐全,要摆家宴,就是为了这位睿王妃。”又招来身后一名内官问,“昨日王府大婚,你替本宫去送礼了,瞧见王妃没有?生得如何?”

这叫内官怎么答呢,只得耍滑头,说睿王妃生得花容月貌,但还是不及与贵妃相较。

孙贵妃笑叱了句“德性”,没再言声。

边上的女使跟了贵妃许多年,一见她意味深长的神情,便知她有了计较。女使犹没明白,“娘娘是想......”

“一箭双雕啊。”冷风拂面,贵妃紧了紧裘衣,半张脸隐在那雪堆似的风毛后头,只露一双兴致盎然的眼眸,“十来年的哥俩好,钱权在那两位跟前都是儿戏,还能为什么反目?自然只有女人了。”

*

那边厢,延英殿里议完了事,正要着人去请睿王妃,藏书阁里宣了医官的消息这才报上御前。

睿王听见便坐不住了,下意识望向皇帝,斟酌着如何开口。皇帝了然,觉得好笑,“朕还从没见过你这模样,怎么,一把年纪,倒遇上情关了?”

天家儿郎们成婚都早,譬如他们那位长兄雍王,二十出头时儿女都成了群。像睿王这般,孑然一身到今天,真算得上一把年纪,旁的事上潇洒,谈情说爱起来竟这般笨拙。

所以就原谅他吧......皇帝摇头叹息,挥手叫他赶紧走,目光一偏,落到太子身上时心头又起烦闷,这叔侄俩成天混在一处,倒养出了同一套陋习。

不由冲太子念叨上了:“你王叔已然成婚,朕看你再拿什么由头搪塞,礼部早就拟了人选,朕这回再不惯着你了,你不表态,朕就直接指婚,等开了春朕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事定下......”

若搁往常,睿王很乐意调侃太子两句,今日却顾不上了,大步流星出了殿门,寻到睿王妃后立时带她出宫回府。

车驾原路返回,越棠挺不好意思地问:“陛下没笑话我吧?”

睿王捧着她的手腕,全神贯注端详了一番才说:“笑话你做什么?藏书阁的内官差事办半截,生漆未干就由人去碰,该是他们挨罚才对。”只问她,“眼下感觉怎样,很痒么?”

越棠用上了医官给的膏药,稍觉和缓,对早前的事没什么埋怨。藏书阁有意思,天子跟前她也不觉拘束,就是那位年轻储君......

她嗳了声,“先前在藏书阁,我遇上太子殿下了,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没说对,殿下仿佛不高兴,日后王爷见了殿下,替我告声罪吧。”

睿王很意外,“遇上太子?是不是他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