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夫人路线是长远之计,眼下等不及了,得想个速成的法子暂且堵住谏官的嘴。苦苦思索了一番,忽然问:“先皇后会不会真对我这个儿媳不满意?”

太子一颗心沉了沉,他一向自信的太子妃居然怀疑起了自己,可见理智上再豁达,情感上仍免不了小小的受伤。这可不行,太子坚定地说不会,然后牵起她走到明间,揽她在储君的宝座里坐下。

“你别闹。”姿势不太对,越棠扭身要走,然而轻松被他捉了回来,一手环上她后背,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她下巴上亲了一口。

越棠被他弄乱了心思,笑着捶打他,“每次都这样,说正经事,你想什么呢。”

“你在不高兴。”他眼眸黑沉盯着她,手上用力将她带向自己,严丝合缝地贴上去,“先让太子妃高兴了,再论其它。”

太子面不改色,拿出处理公务的态度,沿着那秀致细巧的骨骼,一丝不苟地描摹起她的轮廓。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节奏却有条不紊,仿佛还是那个端正自持的储君,然而微微急促的鼻息扑在她脸上,还是出卖了他,那种冷静又炽热的势头,勾得越棠无比心痒。偏偏他一通摩挲,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的唇,似是而非地擦过去,总不叫她如愿。

迷茫间渴求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赵铭恩......”

他动作不停,埋首在她颈间问:“太子妃要什么?”

明知故问,简直倒反天罡。越棠支棱起来哼笑一声,“让你拱火。”向下一探,越过轻软的绫罗精准地捉住那蓄势待发,像腰上坠的扇柄,玉石一般硬质,却有温度。来回倒腾几遍,一边在顶端无情地抚慰,很快制得他连话都说不全了,仰头顿在座儿上,眼神崩溃地望着她。

“太子妃......”声音发抖,喉结无措地滚了滚。

越棠觉得好玩,像是提着只牵线木偶,一丝一毫的挪动都叫他反应剧烈。冠服严整的储君神情无比脆弱,君子之风龟裂成碎片,微微红了眼,求她赏个痛快。

“还敢戏弄我吗?”她倨傲地问。

敢不敢的,其实只看她心情,她若愿意尝试扮演新角色,那他甘愿奉陪。眼下太子自然说不敢,被她吊在半空不上不下,这声不敢半点也不掺假。

越棠满意了,提膝坐上去,慢慢地锲入时看他蹙眉微张着唇,那表情真叫人百看不厌,餍足得不得了。才过了立夏,廊下换了竹帘,薰风轻软,吹得那帘子踢踏作响,一把莺啼娇声揉碎了混杂在其中,一阵阵永不止息似的。

“说!”越棠一手撑在他肩上,一手捏他的下巴,摇动出盎然生机,“听不听我的话?”

太子咬碎了牙说听,“太子妃要奴的命,奴都甘愿献上。”

酣畅的一场胜利,即便胜利后越棠瘫软在宝座上起不了身,也觉万分值得。太子打横抱起她往次间去,放她在罗汉榻上,亲手打了水来清理,越棠很快便恢复了元气,撑起身来,愈发是光鲜明媚的太子妃。

“殿下,还是说说建陵的事。”

太子却又拉着她躺下,侧身将她环进怀中,事后相拥而卧也是不可省略的温存。

越棠挣了一下,“大白天的......”

“做都做了,还说这些。”太子语气平淡。

越棠忍不住有些脸红,他们仿佛养成了个习惯,遇到难事不忙愁苦,先将手头的事放下,大干一场,身心畅快了,再琢磨办法应对。这习惯怎么看都不正经,但放在他们身上,居然很管用。

太子殿下不被谏官的发言冲昏头脑的时候,还是十分睿智的,建陵的事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查清楚了才知道,但他们不能被动等待,还要主动出击才好。

“谏官不是爱拿天象说事吗?何必只盯着神道望柱,未免曲折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