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藏在暗处的人是自己,兴许自己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不,不对,甘宥又眯起眼,他忽然抓住了冷庭蓊话里的漏洞,冷庭蓊说的是“厮混开始”甘云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那不就说明还是自己先开始的吗?

只是…可能从那次后,冷庭蓊就暗地里夺走了甘云的第一次,而他自己则傻乎乎地以为只有自己,连甘云什么时候被人开了苞都不知道。

男人就是这样,就算发现了什么也不敢问,生怕自己不是占理的那一方,尽管甘宥稀里糊涂地想了一大堆,最后却问都不敢问冷庭蓊,他要是现在叫嚣着问冷庭蓊什么时候和甘云上的床,似乎自取其辱的只有自己。

可他哪里知道冷庭蓊到现在都没真正意义上的和甘云交合过,他给了自己太多准备时间,而现在甘云被甘宥干的破破烂烂,他更是不敢下手,只能等甘云养好身体再说。

这个倒霉蛋心里已经扭曲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不理智地和甘宥说这些,仿佛在做无畏的炫耀。

两个男人谁也不服输,盯着彼此看了好一会,最终,甘宥率先出手,一个拳头就砸了过去。

这正合冷庭蓊的意,他只伸出一只手就挡住了甘宥的拳头,然后不出意料的,把人摁在汤池里揍了一顿。

甘宥根本比不上将锻炼视为乐趣的冷庭蓊,男人鼓鼓囊囊的肌肉砸在他身上,专挑一些藏起来,一拳头过去最痛的地方打,甘宥眼前发了懵,却还是凭着本能使劲儿往冷庭蓊身上招呼,要把一开始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他们是为了心上人而争斗不休的男人,默契的将错全揽在对方身上,丝毫不觉得甘云有错。

甘云怎么会有错呢?

三刻过去,两人停下手,不是不想再打了,而是不敢再打下去,现在的痛尚且是身体范围能承受的,再打下去出了什么事让别人知道了,甘云也会跟着知道。

冷庭蓊拳拳到肉,甘宥身上就没一处好的地方,可一张生气帅气的脸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甘宥下手没有分寸,全招呼在冷庭蓊上半身,甚至把人嘴角都打青了。

打一架连郁气都出了不少,甘宥半躺在汤里,呼吸急促,眼睛却不服输地盯着冷庭蓊。

冷庭蓊可比他好,除了点青印子肉里都不痛,多年学武终于派上用场了,他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站在汤水里,朝甘宥威胁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不是甘家的二少爷,你对兄长出手已是违背伦理,你要是再敢碰云云一下,我一定会请示姑姑,带云云回冷家。”

“呵,”甘宥扯动嘴皮,眼尾都痛出了点泪水,“你放屁!你一个表兄就应该对哥哥下手吗?只许你告诉夫人,我不会?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一起被赶出家门!”

冷庭蓊哑然,没想到甘宥竟然打着这个主意。

他正欲再说些什么时,外面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甘宥也听到了,他连忙坐起来,将半个身子都藏在水下,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丑样。

来人正是知冬,知冬红着眼,走路都是踉跄发抖的,看着冷庭蓊和甘宥还躺在汤里,眼泪哗的就落下来了:“我的两位少爷啊,你们怎么还在水里呜呜呜呜…少爷,少爷他昏倒了!”

轰隆!

明明是青天白日,此刻却闪过一道莫名的雷,冷庭蓊和甘宥呼吸一滞,仿佛什么不好的预感要发生了。

她根本感觉不到甘云的呼吸和心跳

事情回到甘云和方燕那边,方燕抹了抹眼角的泪,连带着一片的水渍在粉桃似的脸颊上。

经过这番交流,她才明白原来甘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甘宥,而且……他还打算成全自己和甘宥!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询问自己是不是去甘宥那儿了,在问过之后还会放任自己离开,原来是早就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