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首辅觉得?自?己?今天办了件蠢事。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了酒,酒香勾得?他口齿流涎。
他一饮而尽。
这?酒液极烈,喝下去的时候,有如烈火灼烧着,从舌根一直往下,随后又有一股浓郁的回甘萦绕在?唇齿间。
好酒!
宋首辅暗赞了一句。
“老哥,这?酒不赖吧。”卫国公大笑着又给他斟酒。
再是?一杯落肚,宋首辅已经?有些微醺,他摆摆手道:“不成了 ,不成了,年纪大了哟。”
“老哥何必自?谦呢。三?少爷……”
宋首辅满身酒气道:“有雄心壮志可不够。飞得?太快太高,是?会折了翅膀的。”
说完,他又饮了一杯,这?一杯下去,小腹开始隐隐发烫,有如脏腑被一股热劲死死揪着一样痛。
老东西!卫国公暗骂着,他分明?就是?在?说,三?皇子没有为君之能。偏还是?借着酒劲说的,到时候一醒,完全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若三?皇子有为君之能,他还忙活什么。说是?要一个和当今一样的新帝才好啊。这?都不懂!
椿?日?
谢璟神?色平和,被首辅挖苦几句,他根本不痛不痒,顾知灼的那?些话毒多了,还动不动让他跳水摔马自?残什么的,被荼毒的多了,他现?在?心理承受力好了不少。
“国公爷莫急。”
谢璟为他们斟了酒,含笑道:“首辅也是?有所考量,我年岁尚轻,未入朝堂,也确实?不知能不能担起重任。”
“听说三?公子在?这?儿?。”
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走廊响起,紧接着包厢的门被从外?头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长着一把络腮胡,肤色略显暗沉,双目狭长带着一种阴戾。
宋首辅一见眉头直皱。
卫国公立马就发现?了,连忙道:“龚老弟,怎在?这?儿?遇上你了。”
他的意思是?,人不是?他请的。
“来听听曲子。”龚海自?顾自?地坐下,戏台上的青衣正以水袖遮面,回眸间顾盼生辉。
他叫了一声“好”,又调笑道:“这?些戏子打小练功,身段柔得?不像话,这?滋味,啧啧,良家可比不上……三?公子,您可要尝尝?您长姐也是?尝过的。”
谢璟的面孔一下子涨得?通红,捏着折扇的指尖有些泛白。
龚海捶着八仙桌,朗声大笑。
“休得?胡言。”卫国公最是?讨厌他这?荤腥不忌的样子,“三?公子还在?呢。”
“失言失言。”
话是?这?么说,袭海的脸上没有歉意。
宋首辅不愿搭理,他站起身来面色不愉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首辅怎么走了呢。我一来你就走。还一杯没喝过呢。”
龚海说着,主动斟酒递了上去。
“宋老哥是?我本公请的,本公来代喝。”卫国公想抬手去拿,龚海直接把酒盅塞到了宋首辅手里。
宋首辅冷漠地与他对视,突然一仰头把酒喝完了。
他随手一抛,玉石酒盅摔落在?了八仙桌上,滴溜溜地打了个滚。
“好酒量。”
龚海鼓掌大赞。
宋首辅一甩袖,发出不屑的冷哼,转头走了出去。
“你呀!”
卫国公瞪了龚海一眼,一来就把人气跑了,他们的正事都还没谈呢。
“三?公子不如送首辅出去吧。”
谢璟从善如流地起身,跟着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