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见他额头上有鸟粪,连忙拿出帕子给?他擦干净,扶着他走到仪门。
晋王坐上马车,直奔宫城。
天边只剩下最?后一缕阳光,天色也渐渐变得灰暗。
晋王特意没有洗去脸上的血污,带着的一身的尘土,狼狈地进了宫,一见到皇帝就哭得眼泪汪汪。
皇帝果然吓了一跳,惊道?:“晋王,你这?是……”
晋王抹了一把泪,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这?番话听得皇帝目瞪口呆,拍案骂道?:“这?对兄妹,还有没有点谱?!”
朝堂上晋王都不吭声让她又打又骂了,怎么?一下朝,还要杀到晋王府再去打一顿。
顾家是把这?京城,当作他们的囊中物了?满朝文武全都不放在眼里了?
皇帝杀意顿起。
沈旭坐在一边的圈椅上,修长的手指慢悠悠地整理着折子,闻言头也不抬地问道?:“只有顾世?子兄妹两人?”
晋王的目光有些闪躲:“不是,还有郑家,周家,墨家……的几个小子。”
沈旭略略抬眸,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潋滟多姿:“这?几个小子都围着王爷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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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陡然扭头,沈旭侧脸对着他,白皙的肌肤称得眼尾那颗红色的朱砂痣更加耀目。
他愣了下神,板下脸问来:“督主这?话是何意?”
沈旭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王爷,这?几家的小子全都一块儿跟着顾世?子去揍您?”
皇帝也听出了些不对味。
这?几个小子,皇帝全都知道?,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纨绔。
除了郑四,全都是家中幼子,又是嫡子。上头有出色的长兄支应门庭,打小就是祖父祖母爹妈兄长一家子宠着,宠得毫无野心,平日里爱凑到一块儿玩,最?多也就是斗斗鸡,打打猎,跑跑马,争个花魁什么?的,连御使都懒得弹劾他们。他们会跟着顾以灿一块儿去打晋王?他们是纨绔,又不是傻。
除非是几个孩子之间闹了矛盾,打起群架。
皇帝冷下脸来,一问就是关键:“顾以灿是带人去打你,还是去打谢笙的?”
晋王暗暗咬了咬后槽牙。
他没想到沈旭竟然会多管闲事。
一开始,晋王真以为顾以灿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自己不在府,才纠结了一伙子纨绔去打谢笙出气。直到这?会儿,他从?气头上冷静下来,越想越不对。
好像……真是冲着谢笙去的?
他不由含糊道?:“皇上,他们闯到臣的府上,把笙儿揍了一顿,还把符纸贴了满院子都是。”
一想到当时?的景像,晋王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尽管西疆最?新的飞鸽传书还没有到,但晋王已经可以十成?十的肯定,顾以灿兄妹知道?了上虚观的事。那么?,他们贴的那些符,会不会也是……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掺得慌。
皇帝挑眉:“符纸?”
晋王从?怀里摸出了几张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符纸,强调道?:“皇上,这?上头是血!肯定是诅咒。”
说到“诅咒”两字,他的嘴皮都在发抖。
李得顺下去拿了呈给?皇帝。
“给?阿旭也瞧瞧。”
李得顺又拿了几张呈给?沈旭,腰弯得甚至比面对皇帝时?更低了两分。
沈旭拿起来一看,不由轻笑出声。
他饶有兴致地拿起符箓,夹在手指中间把玩着:“皇上,您看符纸上写了什么?。”
皇帝有些莫名,他尽量忽略上头的血腥味,把符纸摊开,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