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应忱并不惊讶。

他在看到顾知灼时就知道了,否则她应当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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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督主?……”他的喉咙因为干渴而有些沙哑,又断断续续,“看来,他对雍州志还挺满意。”

沈旭不是一个好相?与。

回宫至今,他与沈旭唯一的一次正?面接触也仅仅只是昨天。

交易是相?互的。

他拿出了沈旭想?要的筹码。

而如今看来,他的这笔筹码远比他所想?的更有价值。

所以,沈旭用锦衣卫替换了金吾卫,在一定程度上,给了他们自由。

“雍州殷家。”

谢应忱终于肯定了:“他姓殷。”

“景之,把我前?不久整理出来的那份名单交给沈督主?。”

“沈督主?送了我们这份大礼,总得还上。”

“是。”

怀景之面无表情地领了命,又道:“公子,御书房灯还未熄,皇帝宣了晋王,两人单独在御书房里待了两个时辰,其他官员都在候见室,为了您突发?重病和离宫一事……”

“停停停!”

顾知灼的眉头越皱皱紧:“你过份了呀。”

啊?

“出去出去。”

她二话不说,起身赶人,脸蛋紧绷着一看就很不开心。

这姓怀的,一点也不识趣!

难怪这一世,公子哪怕没有中沈旭的埋伏,身体也半点不见好,就是他们这些人,完全看不懂“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

公子刚睁眼?呢,还没超过一炷香吧?

这一桩桩的事就全都压过来了。哪有那么急的!天又没塌。

退一万步说,就算天真?塌了,还有天命之子顶着呢。

“公子要休息了。”

“你。”顾知灼对着怀景之指使道,“去准备些米汤,公子三日内只能喝米汤,不能沾别的食物。”

“还有你。”这话是对着重九的,“去熬药,我等下写个方?子给你。”

“还有……”

她泰然自若地一一吩咐,就像曾经这么做过无数次。

“我呢?”

秦沉指指自己,发?现顾知灼压根就忽视了他的存在。

顾知灼愣了一下,对哦,秦沉上一世早就死掉了,她都忘了他还活着。

“你……”

顾知灼一时想?不出来,怀景之直接抓起他的手臂往外走:“你去看看那些锦衣卫。”

终于安静了。

顾知灼面向谢应忱,理所当然地说道:“禁止多思。”

“至少五天……算了,至少三天,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想?。可不可以?”

她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清澈的瞳孔一眼?就能看到底,有如猫儿。

还是一只会伸爪子的猫儿。

谢应忱眸光柔和地乖乖应道:“好。”

“这才对嘛。”

顾知灼笑得眉眼?弯弯,她算了一下时间,俯身去拔出他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

她的气息在陡然间靠近,如阴影一样盖着谢应忱,几缕发?丝落在他的脸颊上,淡淡的馨香在鼻尖萦绕。

“好了!”

她拿起针,就要起身,头发?忽然被?扯了一下,头皮顿时痛得发?麻。

顾知灼顺着摸过去,是床帐露在外?头的吊勾,勾到了她的头发?。

这宅子保存的再好,也是废太子的宅子,里头的东西全是些旧物,公子来的突然,他们一群大老粗肯定捡查都不好好检查,随便从库房里拿了什么就用。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