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喵呜。”

猫跟在他脚边,走得目中无人。

从溪云坞走到双月水榭,也就一炷香的路程。

双月水榭是两座并立的水榭,都位于双月湖上,中间架有?一座廊桥,从一座水榭走到另一座,不过百余步。

皇后?的花会就在西边的水榭,宣了?不少的名门贵女进宫,远远地能看?到花团锦簇。

而皇帝如今就在东边的水榭,只带了?了?几个皇子以及一些近支的宗室子弟。

谢应忱走进水榭的时?候,伶官在抚琴,悠扬的琴音回荡在水榭。

猫没有?跟着他进去,这里头?有?它不喜欢的气息。

它在他的小腿上蹭了?蹭,很?遗憾地走了?。

谢应忱拥着大氅,眸色黑沉,整个人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如同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他气质温润,没有?张扬逼人的锐意,但一出?现,就能轻易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水榭内静了?一静。

谢应忱回京后?,除了?那一次的接风宴,甚少出?现在人前。

皇帝笑着冲他招手:“忱儿,你来了?,快过来坐。”

皇帝的目光在他疲惫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几息,温言道:“你今日的气色瞧着似乎好了?些,还咳嗽吗?”

谢应忱见过礼,含笑道:“咳疾好些了?,太医正这次开的方子极好。”他说着,除下了?大氅交给内侍。

“那就好,那就好。”皇帝释然道,“你这孩子,身子迟迟不好,朕也是担心坏了?。你皇祖父在世时?最疼就是你,你说你,怎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呢。”

谢应忱做了?个揖:“是侄儿不是,让皇上挂心了?。”

“你呀,太懂事,不像你的堂弟们,一个个的,全都不让朕省心。”皇帝瞪了?几个儿子一眼,说道,“等你身子好了?,也帮朕好好教教他们,你是长兄,在民?间,长兄如父,你该打就该打,该骂就骂。”

几个皇子赶忙站了?起来,束手而立。

谢应忱就道:“皇上您都这么说了?,侄儿当然应诺,只要您别心疼。”

皇帝哈哈大笑着:“朕不心疼。”

“过来,坐朕身边。”

谢应忱走了?过去,他没有?直接坐到皇帝的边上,而是在下首空着的座席坐了?下来。

席上没有?酒,只有?一些好克化的糕点,一壶温热的牛乳,和一壶花茶,清清爽爽。

内侍伺候着斟了?花茶,待他喝过一些后?,皇帝宽和地问道:“朕让阿旭给你送去了?你父亲的手扎,收到了??”

“侄儿收到了?。”

谢应忱回忆着浅笑道:“当年父亲奉命,从京城出?发?,自翼州,梁州,一直到雍州,走了?整整一年。当年留下的这些手扎,皇祖父说要好生整理,待日后?,若有?官员赴这几州任职,也可提前知晓当地民?俗。侄儿当年只整理了?一卷,如今在溪云坞住着,闲来无事,也想能为皇上分忧一二。”

皇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欣慰道:“如此甚好,朕就等你整理好了?,再好生看?看?。”

谢应忱略略欠身,叔侄二人言笑晏晏。

“皇上。”

李得顺得了?皇后?那里的内侍禀报,笑着过来回禀:“皇后?娘娘把各府带来的牡丹全都放在了?水榭附近的园子里,娘娘说,每人得一根丝绢,各自挑出?最满意的,丝绢最多的就是花王。”

“皇后?娘娘还送了?些丝绢过来。”

“这个不错。”

皇帝颇有?雅兴地赞了?一句,又道:“琢儿,琅儿,璟儿,你们也去赏赏花。还有?你们,都陪着朕坐在这里做什么,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