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应忱接过药丸后?,重九一言不发?地立在了?一旁,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药丸用蜡封着。

谢应忱捏开蜡,里头?是一张绢纸,绢纸里面包着一颗褐色的药丸。

他摊开绢纸,看?着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嘴角弯起了?愉悦的弧度,眉眼舒展。

他看?完了?一遍,把它给了?怀景之,

春鈤

就着温水直接服下了?药丸。药丸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苦味,入口却没有?那么难咽,顺着喉咙很?容易吞了?下去。

“公子!”

怀景之脱口而出?,脸白了?一瞬。

他还在看?那张绢纸,绢纸上头?写着吃完药丸后?会有?的种种反应,他正记着,完全没有?想到,公子说吃就吃了?。

谢应忱噙着淡淡的笑,问了?一句,“纸鸢捡回来了?没。”

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纸鸢!怀景之紧张地问道:“公子,这药丸吃下去有?什么感?觉。”

怀景之本来还打算着,等药拿来后?,自己先悄悄刮一点下来试试药的。

这些日子,他用尽了?所有?的情报和眼线,都查不到顾大姑娘是打哪儿学来的岐黄之术,她就像是突然在某一天开了?窍,无师自通。

谢应忱笑意微敛,又重复了?一遍:“纸鸢呢。”

怀景之沉默了?一下,进去把纸鸢拿了?出?来:“方才金吾卫送来的。”

谢应忱把猫挪开,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景之,你可信我?”

他比怀景之高了?半个头?,说话的时?候没有?往日的温和,就连投在身上的影子都是那么的锐意逼人。

怀景之不禁肃容,只说了?一个字:“信。”

远胜自己的性命!

谢应忱拍了?拍他的肩,不容置疑道:“既如此,你也信顾大姑娘,与信我一样。她不会害我的。”

这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涌起的感?觉。

“这药丸起效需要一个半时?辰,不要让没必要的疑心弄乱了?手脚。”

“是。”

怀景之躬身应诺。

说完,他又迟疑道:“公子,您确定要在今天……吗?”

其实药都吃了?,确不确定都改不了?了?。

只是怀景之想不明白,一开始他们商量好的时?机是在下月末,先太子的生祭。

现在提前,他们还没准备得很?充分。

谢应忱目视窗外,目光仿佛穿过亭台楼阁,看?到了?那堵高高的墙。

他想离开这里了?,一刻也等不了?。

他不想再站在墙的另一头?了?,看?着她摇摇欲坠,无能为力。

他也想向?她伸出?手,告诉她:别怕,就算掉下来,我也能接住你。

“对。”

谢应忱的嘴角弯起了?愉悦的弧度,狭长的眸子里含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怀景之拱手做了?个长揖。

“公子。李公公来了?。”

秦沉进来禀报,得了?公子的点头?后?,他把李得顺领了?进来。

李得顺见人就笑,见过礼后?说:“大公子,皇上宣您去双月水榭。”

他笑道:“今儿皇后?娘娘花会,皇上说,您成日里就在这溪云坞住着也闷,不如也一块儿去瞧瞧,赏赏花。”

这位沈督主果然厉害,这才一炷香吧?怀景之暗暗想着。

“多谢皇上。”

谢应忱含笑应诺。

待李得顺走后?,怀景之把那张绢纸和封药丸的蜡一同放在琉璃灯里烧了?,直到蜡完全融尽,重九从里头?捧出?了?一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