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阿蛮的案子,大理寺定了,靖安伯夫人挨了板子,正躲在府里哭呢。”

“真的?”

顾知灼和她说着悄悄话,说着靖安伯一家子的”趣“事,又怂恿道:“祖母,你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哼,有什么好探望的……太夫人刚想这么说,心念一动,不对,该去!

从前好歹是亲家,为了阿缭,她都不知道忍了那姓孙的多少次。

落井下?石好啊,她最爱落井下?石了!

她迫不及待道:“祝嬷嬷,备马车。”

祝嬷嬷就问:“太夫人,可?要备礼?”

“备什么礼……”吃不死她的!

“要备。”顾知灼乖巧地说道,“靖安伯夫人挨了顿板子,也是可?怜,上回不是说他们府里连药都拿不出来了嘛,咱们库房里药材多,您带些去,也算是您的一点心意。”

“对对对,带那个!带那个好!”

太夫人高兴了,开开心心地拉着顾知灼和她一起亲自去开库房。

库房的对牌在当家的季氏手里,但是太夫人让开,李茂家的还真就不敢不开。

药材都放在丙字三号间,推开库房的门?,一股难闻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太夫人咳了好几下?。

江家富庶,太夫人这辈子都活在金玉堆里,从没?见过堆了这么多垃圾的库房。

她刚消的火气腾腾腾的又上来了:“灼丫头,你去把府里的库房好好拾掇拾掇,我倒要看看,咱们这国公府里的库房,到?底是库房,还是垃圾堆!”

“是。”

顾知灼吟吟地一摊手:“账册和钥匙,拿来。”

李茂家的支支吾吾着,她朝小丫鬟使?了个眼?色,想让她赶紧去禀报夫人。

顾知灼弯了弯嘴角。

“祖母。”她一抿嘴,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她不给我账册,钥匙!”

祝嬷嬷:“……”

晴眉满心赞叹,好厉害,在东厂时,都说,督主擅于?玩弄人心,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现在来看,这位顾大姑娘一点也不遑多让,瞧瞧,这轻轻巧巧的,把太夫人推到?了前面。

而且太夫人还明显乐意得很。

“不怕不怕。”顾太夫人拉住她,疾言厉色道,“怎么,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那你说,你们听谁的,我亲自去求一求,看看行不行。”

“太夫人恕罪,奴婢绝没?有这意思。”

李茂家的赶紧叫小丫鬟把钥匙和册子拿了出来,足足一大串的钥匙沉甸甸的。

内院库房的钥匙,共有两份,一份由太夫人收着,另一份就是这个了。

顾知灼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示意琼芳拿着,自己?乐颠颠地挽着太夫人挑“贺礼”去。

各种药材挑了一大包,顾知灼专捡发霉生虫的拿,叫一个小丫鬟提着,太夫人带着祝嬷嬷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落井下?石去了哟!

顾知灼福了福身,目送她离开,又笑?吟吟地回头看向?了管事嬷嬷。

“大姑娘。”

李茂家的讪讪地笑?着,瞥着琼芳手上的钥匙和册子,欲言又止。

顾知灼挑眉问道:“你在等夫人?”

“不是,不是。”李茂家的连忙摆手,赔笑?道,“大姑娘,您想先从哪间开始看。”

“白昌家的死了,你可?知道?”

啊?!

李茂家的脸色陡然一白。

那天?的端福堂,她也在!

“李茂家的,要不要我给你也算上一卦?”

李茂家的打着哆嗦,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讪笑?道:“大姑娘,您、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