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桩桩件件,哪一件还像是对待室友的样子?就说方才,一想到他与老大夫多年未见,我下意识便决定要陪着去拜访,全然没想着让他独自前往;昨日他才得了卖药材的银钱,照理讲准备什么礼物该是他自已的事儿,我却不由自主代入了他夫君的身份,觉得陪他去拜见唯一的长辈,是我分内之事。这般积极主动,与他父亲去世那会儿,我碍于身份、不情不愿过去料理后事,连“儿婿”身份都不肯代入、头也不曾磕一下的冷漠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震惊与彷徨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忍不住扭头看向许简寒。他呢?是否察觉到我们相处时不同以往的异样?又是否同我一般,深陷这微妙情愫,浑然不自知?我用力甩甩头,试图甩开这些扰人的念头,让自已冷静下来,好好梳理一番。
我从未想过要在这儿开启一段崭新的感情,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子。虽说此地的哥儿是种特殊性别,与我认知里的男性不尽相同,但说到底,于我而言,对这个性别的认知仍停留在表象。我从未爱过男人,过往经历更是让我笃定自已无法接受男人。在原来的世界,我蹲过十年监狱,里头的日子暗无天日,生理需求难以满足时,有人相互抚慰,甚至有人主动贴上来,我皆冷眼旁观,果断拒绝。起初是出于道德抵触,后来听闻妻子改嫁、父母病故的噩耗,满心信念轰然崩塌,没了寄托与希望,只剩满心荒芜,一度想着随波逐流、自我堕落算了。可当真有人在浴室朝我伸出手、贴过身来时,我所有的生理、心理诉求瞬间消散,只剩翻涌的恶心,胃里一阵翻腾,当场就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