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

想着老大夫和许简寒定有不少旧话要说,我们便在旁静静候着。不一会儿,老大夫招手唤许简寒过去,小声叮嘱几句。许简寒回来告诉我,老大夫马上要去出诊,今儿没空,留了地址,让过两日去家里叙叙。我自然应下,联系许简寒从前学医的事儿,不难猜出老人身份,上门拜会,空手总归失礼,改日备好礼物再登门不迟,礼数可不能缺。

刚踏出青云堂,许简寒忽然拉住我的手,手指微微用力,仿若传递着他此刻满心的感触。我疑惑扭头:“咋了?”

他眉眼含笑,摇摇头:“没,就觉着现在生活真好,心里安定,谢谢你。”

听他这话,我满心感激,感激命运安排他闯进我原本孤寂清冷的生活,为我驱散阴霾;感激他用温柔与善良,唤醒我对生活的热忱,让我对往后余生,满是期许,愿携手共赴每一个朝朝暮暮。我握紧他的手,暗暗发誓,往后不论风浪,只要他在身边,我也什么可怕的,定要护他周全。

缓了缓,我轻声问:“能和我讲讲那位老大夫吗?”

第15章 老房子快着火了

那天,我静静坐在许简寒身旁,听他一点点告知自已的往昔旧事。

老大夫姓黄,年逾七旬,在当下这个时代,这般岁数已然称得上高龄。黄老一生未娶,膝下无子,孑然一身。许简寒家中突遭变故那会儿,满心焦急,一心只想着学些药理知识,好亲手照料父亲病弱的身躯。怀着这份质朴又坚定的念想,他小心翼翼地央求黄老,想跟着做药童。

在他父亲带着他几次登门哀求之后,黄老大夫收下了他。

许简寒自幼读过书、识得字,脑子灵光,记性又好,黄老讲的那些繁杂药理、医方口诀,他总能牢牢记住。哪怕是黄老偶尔兴起、毫无预兆的抽查,铺子里其他学徒抓耳挠腮、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的时候,许简寒却总能从容应对,回答得精准又周全,故而深得黄老偏爱。

这份偏爱绝非流于表面,黄老甚至为他一头扎进医书堆里,日夜研读,一门心思琢磨如何治好许简寒的失语症。那时的他,满心笃定,瞧着聪慧过人、天赋异禀的小徒弟,认定这孩子将来定会继承自已的衣钵,将自已毕生所学发扬光大。可一个无法开口问诊的大夫,总归是难以行医治病的,治好失语症,成了重中之重。师徒俩试了无数法子,熬过一茬又一茬失望,可黄老大夫从未轻言放弃,许简寒也乖巧听话,日复一日地喝药、做康复练习,毫无怨言。

然而,世事难料,黄老还没等来爱徒亲口喊一声“师父”,就先收到许简寒家中传来的消息,说是小徒弟要回家照顾父亲,往后还准备嫁人,不能再继续学医了。许简寒眼眶泛红,比划的动作变得颤抖迟缓,后来他拿着攒了许久的钱,打了一壶酒去黄老家中道别。可黄老气得闭门不见,那时的他,满心自责,觉得定是让师父失望透顶,才落得这般避而不见的下场。

瞧着许简寒满脸失落,我心里一阵不忍。回想起集市上黄老的反应,依我所见,老人家怕是早已释怀、原谅了他当年的中途放弃。不然,怎会一见到我们,眼里瞬间迸出惊喜,快步迎上来打招呼,还热络地约了下次去家中相聚呢?黄老大夫老年孤苦,往昔又对许简寒寄予厚望,爱之深责之切,可时过境迁,这么些年过去,再大的执念想来也都看开了。

我凝视着许简寒愈发低垂的眉眼、黯淡下去的情绪,心底暗暗做了决定:明日便陪他一道去拜访黄老大夫。念头一起,又不自觉琢磨起要带些什么见面礼,才衬得上黄老大夫对许简寒的这份惦念。

片刻沉寂后,我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惊愕地猛地抬头。饶是我平日里反应迟钝,此刻也惊觉自已近来的反常。起初,我只当许简寒是名义上的夫郎,心里盘算着就当室友处着便罢。可这些日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