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帮你的！我们才是一起的，我们的人生就是绕在一起的，只有我能帮你解决那些事情。”

“你知道这几天你看我的眼神像什么吗，像在看苍蝇！好像我出现在你身边，就只会嗡嗡嗡地让你觉得心烦！”

楚红泥无力地嗫嚅着嘴唇，极其气虚地道：“我没有……”

“我没有……”

他颤着声小声地说了几遍，终于提起勇气似的，稍稍拔高了声调，“我没有。”

他回握住程霁雪的手，程霁雪眼里才露出一点光亮，擒着楚红泥腕子的手松了些。

他得稳住程霁雪，遗产的事情还没有着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和程霁雪闹起来。

楚红泥强压下心头的烦闷和说不出的难受，僵硬地伸出手掌贴上程霁雪冰冷的，如同雪山俊峰似的下颚，缓缓柔柔地道：“我真的没有躲着你，我不会躲着你的，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只是……这几天太烦了。”

“你在烦些什么？”程霁雪像是被他安抚住了，松开桎梏着他的手，极其依赖地握住楚红泥贴着他下颚的手，用下巴上的软肉，一下一下地蹭着。

他仍是埋怨的语气，却没刚才那么激烈了，“难道和徐周杨一起，就不烦了吗？”

楚红泥默了一下，才想到什么似的淡淡道：“这么多天了，事情还是没有进展，我每次看到你都会想到这件事，都会想到我爸爸遭遇的……”

“我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你很难做，可是，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会想这件事……”

第四十四章

程霁雪像是相信了他的说辞，或者说，他本来也只是想来讨一个能过得去的说法，至于是真是假，他根本不想去深究。

程霁雪柔软地依偎着楚红泥的手臂，像是一场风暴里枕着巢穴的飞鸟，“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份资料的，我不会放过那个死女人的。”

“因为她，我们两个才会这么难过。”

楚红泥有些僵硬地环住程霁雪的肩膀，他比程霁雪身量矮小一些，这样搂着程霁雪，显得有些怪异的别扭，不是很舒服。

但程霁雪好像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他蜷着身子依在楚红泥身上，“你好像觉得和徐周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一看见我，就会想到不好的事情，是不是？ ”

楚红泥沉默着小幅度地摇摇头。

程霁雪的呼吸软软地打在楚红泥的脖颈上，“是不是也不是那么重要，你是一定，一定要拿回你爸爸留给你的东西的，一定会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的，对不对？”

“徐周杨就是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用想的二世祖，他现在对你感兴趣的时候，就是一股脑地贴着你，以前不喜欢你的时候，踩你得比谁都狠。”

楚红泥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涣散地像一团光在里面被打碎，又幽幽地漂浮着，“他会为他之前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

程霁雪闻言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绷直的脊背放松下来，软趴趴地靠着楚红泥，“这才对。”

楚红泥任由他靠着，有句话藏在喉头没有说，噎得他嗓子发疼。

他是会让徐周杨付出代价，却不会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