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泥越想越觉得天方夜谭，有些烦躁。

程霁雪忙道：“我会先从我爸那儿着手查的，你别急。”

“我比你还想，让段淑仪受到该有的惩罚。”

楚红泥没说话，两人之间沉默得有些压抑。

程霁雪抿抿嘴，故作轻松地问：“明天开始就要住校了，听说两人一宿舍，你会不会不习惯啊？”

之前楚红泥还在想徐庆苏说的住校的究竟是什么，没想到一回学校就发通知了，明明就要临近假期了，学校却突然说要弄一个高一的封闭式训练营，所有高一的都要住校。

楚红泥之前就是走读生，就没住过校，他也不想住校，他觉得适应不了群体的生活。

楚红泥没回话，只道：“不是说住宿名单八点就会贴在布告栏，我想去看看。”

两人慢吞吞地走到楼下布告栏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堆人，叽叽喳喳的很是嘈杂，看到楚红泥的时候，都有些愣怔地让开了道。

楚红泥仰头看着布告栏上贴的名单，没找到自己的，反倒几眼就扫到了程霁雪名字。

和一个叫李文靳的挨在一起。

“还好，听名字应该是个很斯文的人，不会太难相处吧。”

程霁雪贴他贴得近，说话间薄薄的热气都往楚红泥的领子里钻。

楚红泥不适地躲了一下。

程霁雪似无所觉地问他：“你呢？”

楚红泥摇摇头，“还没看到。”

说着便点着指头，挨个找着自己的名字，直到表单的末页他才看到自己的名字。

楚红泥。

徐周杨。

程霁雪皱紧了眉头。

楚红泥说不出的厌恶地屏着一口气，活像喉咙里卡了一只苍蝇，嗡嗡地震着。

“阴魂不散。”

他转身就要走，却直直对上徐周杨苍白的面色，连嘴唇都在抖着。

楚红泥看不出来他是不可遏制愤怒，还是即要崩塌的脆弱。

他也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