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他过激的反应，他站起来道：“是他们打架，我想，不关我的事吧。”

主任瞥了眼旁侧也皱着眉，不明情况的家长，咳了两声，严肃地道：“上次徐周杨当着几百人的面和你表白，你们现在是不是……”

主任话还没说完，徐周杨就急匆匆地挡到楚红泥面前，欲盖弥彰地大声辩驳道：“我解释过了，是我硬要缠着他的，不关他的事。”

徐父霎时脸色阴沉地唤了声“徐周杨！”，然徐周杨却是不想再看他面色了，全当没听见。

楚红泥看着徐周杨的后背，被干涸得血迹染得班驳的白校服，现在又叫汗渗湿了。

他没什么表情地，甚至有些有恃无恐地道：“您也听到了。”

主任转而把目光放在旁侧气压颇低的程霁雪身上，“程同学，你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否则美校那里也不可能把你交换过来。”

“你这次打架，是不是有隐情？”

程霁雪看着徐周杨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杵在楚红泥面前的模样，眼里凝着霜地恍惚了一下。

主任见他不语，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些：“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徐周杨是因为个人情感原因，想在楚红泥面前出风头，才打的你，是这样吗？”

楚红泥微微地昂了一下头，眼神像一把钩子，把注视着他的程霁雪勾得瞳孔震颤了一下。

他盯着程霁雪紧抿的嘴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程霁雪低垂眼睫，躲开他的视线，声音平平，尾音却几不可觉地打着颤儿，像一根绷到极点的弦，被骤然隔断，刺耳又剧烈的颤音，

“没有。”

“这是我和徐周杨的事。”

他的目光和徐周杨的对视上，平静里划亮一根火柴，火花四溅，硝烟味后就是漆黑的沉寂。

两人都明白，再继续下去，遭殃的会是谁。

程霁雪先开了口，“是徐周杨和我在开玩笑，我生气了就和他争执了起来，后来我们俩都过火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愿意承担后果。”

徐周杨也开口道：“是我冲动了，要处分要怎么样我都接受。”

主任还要开言，但两位家长很明显不想再让事情再发酵下去，只想简单地停在两个人冲动之下产生矛盾的层面，一唱一搭地就把这件事情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最后徐周杨和程霁雪被两方家长带走时，段淑仪回头，像是如负重托地看了楚红泥一眼。

楚红泥捂紧了胸口的疤痕，黯然地低下了头。

而后的几天，徐周杨都没来学校，之后来学校的时候，脸上的瘀伤已经好全了，楚红泥却在无意间转头的时候，看到了他颈后露出的一片狰狞的青紫。

楚红泥猜测，是因为那天被徐父知道了徐周杨和他的事，徐周杨这几天，怕是不好过，但他什么都没提起，徐周杨没说，他就当全然不知。

一切如常，只程霁雪不敢轻易地凑到楚红泥面前了，只敢偷偷地看着楚红泥，却又在楚红泥看向他时，迅速地别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