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霁雪看着他的举动，嘴角抿得很紧，见楚红泥面色不善地回身就要出门，骤然就伸长了手臂挡住了大门。

“是他自己要走的。”

楚红泥看也不看他地撞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去。

程霁雪被撞得重重地贴在门上，冰凉的门板撞得他瘦薄的背脊一痛。

好像他谁也比不上。

没有徐周杨，也有李文靳，没有李文靳，也有下一个人。

他什么都做了，却什么都得不到。

第五十八章

楚红泥找到李文靳的时候，他正在校门口，把行李箱往出租车的后备箱里塞。

楚红泥找了学校里很多个地方都没能找到李文靳，他几乎把几个稍眼熟点的人都问遍了，最后才被告知，有人看见李文靳拖着行李箱往校门口方向走了。

“李文靳！”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跑了一路，他的喉咙干得发疼。

李文靳不只是惊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地被他一嗓子勾得猛然回头，直直地看向他。

见李文靳没什么动作，楚红泥才缓下脚步，不可遏制地低喘着走到李文靳面前，耳朵连着面颊都像是被霞光熏得红腻。

他的鬓发被汗打湿了些，贴在面颊上，显得他面容凌厉的漂亮，看一眼都扎人。

李文靳伸手想要替他理理脸侧的湿发，却被楚红泥“啪”的一下拍开。

李文靳的手僵在半空，手背被那一下拍得发麻发烫，针扎似的细细密密地泛上一层刺痛的热意。

李文靳惊愕慌乱地看着楚红泥，却发现对方皱着眉，压着眼睛恶狠狠地剜着他。

李文靳一下又笑了，觉得对方这副样子凶得可爱。

他猜到楚红泥气闷的缘故，却还是明知故问：“怎么了，谁惹你了？”

楚红泥气他这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只咽了下发疼的喉咙，嘶哑问道：“为什么要走？”

楚红泥不懂，李文靳明明是喜欢他的。

李文靳看向他的目光，明明和那些人是一样的，亮亮的，欢喜的，那种目光在刚开始的时候，落在楚红泥眼里是星星，可随着后来越来越多，多到楚红泥走在路上随处都能瞥到，就变成了地摊上两块五一小节的小灯泡，微弱而廉价。

这种习以为常的东西，为什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呢？

李文靳的笑渐渐淡了下去，没说话。

楚红泥拔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为什么要走？”

李文靳又笑了一下，却不见什么笑意，他轻声道：“那我为什么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