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衣冠是否整齐,可他被人伺候惯了,又不慎注重容貌,所以也很少看镜子,更没注意颈间的痕迹。
即便他发现了,顾莲沼也有诸多说辞来哄骗他。
用过早饭,柳元洵便开始更衣了。
他没穿朝服,却穿了身象征王爷身份的交领袍衫,石青色的袍衫上绣着四爪蟒纹,外搭了件华丽的青狐皮,月白色的锻里衬得柳元洵高洁素雅,宛如青狐幻化的翩翩郎君。
象征瑞王身份的腰牌一落,他便要出发了。
顾莲沼一早便出门去了,他练武刻苦,一天也不曾松懈,直到屋内的动静渐渐小了,他才收了真气,带着扫把尾走进前院。
他在院内伫立片刻,柳元洵便出来了。
他很少看柳元洵穿得这般正式,晃神一瞬才拢回神智,向他抱拳行了个礼,低声道:“王爷。”
柳元洵朝他笑了笑,道:“我已吩咐凌亭去库房取东西了,你我先往大门处走,等到了前院,他估计也要回来了。”
顾莲沼点了点头,神色莫名有些冷淡,既不关心柳元洵要送他什么,也不在意凌亭的去向。
柳元洵觉得他有些反常,但一想到昨夜两人那近得有些过分的距离,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明明凌晴也是他该保持距离的人,可他待凌晴就像待自己妹妹,尽管她激动时偶尔会有些亲昵的举动,可即便她抱上自己的胳膊,柳元洵心里也是自然的。
他不会刻意避嫌,也不会故意拉开距离。可为何一到顾莲沼这里,他就常常感到不自在呢?
刚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还自我反思了一番,心想是不是因为和凌晴太过熟悉,所以下意识忽略了一些逾越的行为?
但仔细想来,他与凌晴虽亲密,距离却始终保持在合理范畴。至少,凌晴最多也就是抱抱他的手臂,他们从未躺到一张榻上去。
思来想去,罪魁祸首还是柳元喆!
要不是他搞一堆云里雾里的事情,他与顾莲沼之间的界限也不至于如此模糊。
思绪飘飞,心思自然不在脚下的路。即便有人搀扶,柳元洵还是滑了一下,险些摔倒。
顾莲沼迅速托住他的后腰,掌心微微用力,将他稳稳撑住。他没有叮嘱柳元洵走路小心,扶稳后便沉默不语,只是放慢了搀扶他走路的速度。
柳元洵低声道谢。
顾莲沼回了句:“王爷您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