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吗?顾大人陪着,怕是不太方便。”
“无妨,只是办桩小事。”
凌亭若是陪他进宫,怕是刚到钦安殿就知道他要去哪了;带凌晴去也不好,凌亭一问,她就什么都说了;还是顾莲沼吧,反正他知道得不少,不差这一桩。
凌亭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觉得柳元洵在刻意疏远自己,他想挤个笑容却失败了,只能将头垂下,掩去了神色间的失落。
听到消息的顾莲沼倒是不怎么诧异,自始至终反应都淡淡的,柳元洵叫他便来,不叫他便自顾做事,不算热络,倒也不似以前般刻意疏远。
凌亭扶着柳元洵上了马车,期间倒是和顾莲沼无意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没什么意义的眼神。
待到马车走远,凌亭依然如雕塑般站在门口,心口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失落。
……
临安街是王府到皇宫的必经之路,人多,马车也多,为了避免撞到行人,顾莲沼拉了拉手中的缰绳,将马车速度降了下来。
这一慢,马车外沸反盈天的议论声便飘进了柳元洵的耳朵。
他有些好奇地掀起了帘子,可帘外实在太吵,具体的什么也听不清,但混在人声中的几个词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未名居,杂役,吊死,京府衙门……
听着听着,柳元洵就皱起了眉。
自从前些日子从未名居里取了画,他就一直觉得这地方或许和送他琴谱之人有些联系,一听与未名居有关,他敲了敲车壁,低声问道:“阿峤,外面的人在议论什么?”
顾莲沼有内力傍身,能听清数米之外的动静,柳元洵一问,他便详尽地答了,“未名居死人了。一个后厨的杂役昨晚吊死在了未名居的牌匾下面,今早才被人发现。”
柳元洵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思索片刻后,他道:“马车先停,我过去看看,你将车泊于空地后再来寻我。”
“您若不急,不如等等?”顾莲沼侧眸瞧了眼身后的帘子,总觉得轿子里这人一会聪明,一会又有点笨,临安街这么乱,他一个人怎么出去?腹诽归腹诽,他说出口的话却很客气,“街上人多且杂,您孤身出门难免会被冲撞,我与您一道去吧。”
柳元洵也没拒绝,等车停了,便在顾莲沼的搀扶下出了马车,刚要往前走,袖子却被人扯住。
还没来得及说话,顾莲沼就已经扶起兜帽,戴在了他头上,低声道:“外面风大,您注意防寒。”
没有人会拒绝别人的善意,顾莲沼愿意与他亲近,柳元洵自然也是开心的,他笑了笑,道了声好。
随后,他二人便一同向未名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