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哥儿,哥儿哪有不记挂自己夫君的,他来追问倒也正常。

王太医宽慰道:“这也不怪你。纯阳纯阴之所以难寻,不仅仅是体质罕见,关键在于身负这等武学圣体之人,并不一定知道自己的体质,再加上人体内部的阴阳之气会随着葵水与元精的流逝而逐渐消失。所以,只有在第一次来葵水和泄元精之前,修习相应的炙阳玄阴心法,才能保全体内纯正的阴阳之气。”

几条要求叠加之下,纯阳纯阴便格外难寻。

顾莲沼又问:“敢问王太医,除了以内力辅佐王爷运转气血之外,纯阳之体还能有什么用?”

“啊?”王太医不解,“顾大人是指?”

“比如割血喂肉、敦伦之礼之类的。”

“无稽之谈。”要不是问这话的人是顾莲沼,王太医都要大笑出声了,“人之精力离体便散,吃人血肉有什么用?圆房更是没道理,夫妻房事怎会与治病相关,就算是纯阴纯阳,也无法通过房事使另一方受益。”

顾莲沼低叹一声,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异想天开了。”

王太医表示理解:“无妨,您也是忧心王爷的身体。”

正事说完,顾莲沼也要走了。

刚刚跨出两三步,他又像想到什么似地,转头叫住了王太医,“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寻人。只是人没寻到之前,还请王太医勿要告诉王爷我曾来问过,我怕又添失落……”

“我懂,我懂。”王太医连连点头,深以为然,“病人最怕的就是空欢喜,少提是好事。”

顾莲沼再次拱了拱手,飞身上马,就此离去。

他追着王太医出门的时候,打得是“去萧金业老宅探路”的旗号,既然话已说出口,无论如何也得走一遭了。

……

一碗清热益补的药下肚,柳元洵身上的烧热就慢慢褪去了,可即便褪了热,人还是直到月上中天才醒来。

“怎么了这是……”柳元洵瞧着双眼红肿的凌晴,声音疲弱,脸上的笑容却很温和,“一睁眼就看到两颗大杏子,我还以为自己一觉睡到了秋天,睁眼就看到秋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