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条狗,他却比复职还要高兴。

这样的一个人,却被自己亲生父亲那般指责。柳元洵有点感慨,却用淡笑掩饰过去,没叫他发现。

他放下手中茶杯,道:“既然出来了,那去得早不如去得巧,就今天吧,吃过饭以后,就去锦衣卫将‘扫把尾’带回来,再带着它一道去买年货吧!”

凌晴欢呼一声,开心极了,一直念叨着自己想养只什么样的狗。

一顿饭就在凌晴叽叽喳喳的笑语中结束,或许是因为气氛好,柳元洵觉得自己的饭量都好了一些。

饭罢,凌晴叫来跑堂结账,他们三人先下了楼。

杂耍的艺人不知何时下了台,取而代之的是一对颇为风雅的琴师与舞娘,琴声悠扬,舞姿妙曼,就连听惯了阳春白雪的柳元洵都不自觉顿足,观赏了片刻。

只是看着看着,他的眼神就从舞娘身上,移到了圆台之后的悬挂的字画上。

第23章第 23 章

那是一幅写实的树冠羞避图。

茂盛的华盖遮天蔽日,可树冠与树冠之间却像有人精心修剪过一般,留出了窄窄的空隙,它们像是划立了各自的生长版图,互不干扰,却又彼此相邻。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民间的老人也总说,这是树木有灵的象征。

这画的画工虽精妙,但没什么意境,挂在这茶香四溢的普通小楼里,倒也算相得益彰。

他之所以注意到这幅画,是因为这副树冠羞避图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这个特点,除了柳元洵之外,大概只有送他琴谱的人才能看懂了。

他这几日闲来无事就会看看那张琴谱,根据琴谱描画的路线图也早已刻在了脑子里。

当他将视线移到这副图上时,一开始只觉得隐隐熟悉,可随着他不断细看树与树之间的缝隙,竟发现自己所画的那张地图,能完美地嵌合在树冠羞避图的纹路里。

简而言之,树冠羞避图中的华盖间隙,就是一张没有任何标注的迷宫图,而他根据琴谱所画的地图,便是这张迷宫图的正确路线。

这幅画的出现,再次向他证明了一点,盯着他的人里,不仅有杀害刘三的那伙人,还有向他递琴谱的另一伙人。

否则,他怎么可能前脚刚迈进“未名居”,后脚就有人引着他看到了那副画呢?

而向他递琴谱之人,对他多少有些了解。

怕他注意不到戏台后面的画,就用琴师吸引他的注意力,他若是为琴声顿足,必然会看到琴师身后的画。

如此谨慎,又如此缜密,叫柳元洵越发好奇。

他倒是没有声张,不过一副画,既然挂在了那里,那他就有的是机会去取,没必要非要在监视者的眼皮子底下表露异样。

随后一路,柳元洵表现得都很寻常。

他们本打算直奔诏狱,先将扫把尾接回来,可一想到带着狗置办年货不大方便,柳元洵还是打算先置办东西,再去诏狱接狗。

可他们没有经验,也没有准备,再加上王府自有管家操持,说是买年货,实际不过是沿街逛了几圈,买了些东西罢了。

锦衣卫衙门在皇城之北,和太常寺分属两头,再加上柳元洵不爱出门,所以这么多年,竟也没亲眼见过锦衣卫指挥使司。

柳元洵有些好奇,“听闻锦衣卫吃喝都在衙门,那衙门里也有睡觉的地方吗?”

一想到自己可以将扫把尾带在身边,顾莲沼的心情就好了许多,连带着耐心也足了不少,柳元洵一问,他便认真回答了。

“锦衣卫内部呈‘田’字状布局,入门之后,左为审讯,右为大堂,审讯室后面就是诏狱,大堂后面就是我们日常休息吃饭的地方。”

凌晴插了句嘴:“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