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另一个在设法拦截,两条暗线相互搏斗,而他置身漩涡中心,动与不动并不影响棋局,只需被动等待即可。

他能拿到琴谱,意味着传信者略胜一筹;刘三随即被杀,则意味着拦截者咬得很紧,传信者即便是胜也是险胜;拦截者摸到寺库,翻看了琴谱,证明他们一直在盯着王府的动静。

拦截者若是时刻盯着王府,那送他琴谱之人,是否也一直在留意王府的动静呢?费这么大功夫绕开拦截者,将琴谱送到他手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若说一开始,他查此事只是为了还刘三一个公道,可当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却有了些兴趣。

太常寺与皇宫不过一墙之隔,越过城墙,便能入宫,防守自然严密。能绕过机敏警戒的神武卫,溜进寺库翻找东西,足见此人武功不低。

能驱使这样的人为他办事,那这身后之人,不容小觑啊……

柳元洵望了望窗外的院墙,忽然问向身侧的顾莲沼,“如果让你来监视我,你会怎么做?”

自凌晴说完琴谱的事情后,不仅柳元洵陷入了沉思,顾莲沼也想到了许多事情,他自然清楚柳元洵是在问什么。

“如果是我,我不会潜入王府。一来,府中有众多巡逻的卫兵,行动不便;二来,凌大人是个高手,数米之外便能感受到武者内息,除非我的功夫远胜于凌大人,否则我一靠近王爷就会被发现。”

“最好的方式,是买通府中小厮,再安排人手盯住王府大门,里应外合,便已经能弄清许多事情了。”

凌晴好奇道:“主子不喜欢旁人伺候,小厮也只是远远随侍,他们能知道什么?”

“很多。”顾莲沼举例道:“就好比现在,如果院中的洒扫小厮被买通,那他就会知道你回了王府,脚步匆匆,面色凝重,入院之后又将我叫进了屋里,且我们四人许久不曾出门,定然是在议事。若是盯着你的人眼看着你从太常寺库出来,那他们更能猜到,王爷已经知道盒子被动过了。”

凌晴脸色一黑,“早知道我就多绕两圈了!”

“绕几圈都于事无补。”顾莲沼凉凉补刀:“你既然能从盒子底部的头发判断它被动过,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留下标记,反推你是否检查过盒子呢?你一旦动过盒子,就说明盒子摆在那里,就是用来诈他们的。”

凌晴欲哭无泪,“那怎么办,我已经动过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