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的一味秘药。而这味秘药的解药,便是纯阳之体。皇帝赐婚,并非恩宠,而是为了要大人您的命。”
“所以呢?”顾莲沼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神色冷峻,“既是皇帝的旨意,我如何抵抗得了?”
“所以呀,”春四娘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得意,“妾身这不就来救大人您了吗?”
“哦?”顾莲沼凝目望着她,“说来听听。”
“看九爷您气定神闲,想来已经摸清里头的门道了,四娘我就不献丑多说了。”春四娘不再拐弯抹角,直奔正题道:“只要您能将琴谱与画带出来,我可以保证,瑞王活不到江南。瑞王一死,皇上即便有再多谋算,也威胁不到大人您了。”
闻言,顾莲沼瞳眸骤缩,握刀的手不自觉地绷起了青筋,可声音依然是平静的,“你和你师弟,倒是一脉相承的蠢,我将东西带给你,你又如何保证,凭你们的布置,能叫瑞王活不到江南?”
春四娘笃定道:“九爷可以放心,东西我们必拿,瑞王也必死。早就听闻瑞王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经过他眼睛的东西,想必早已记在了他脑子里,不杀他,留着也是个祸患。”
“既然你们早晚要杀他,我拿不拿画,想必也没什么干系。”顾莲沼淡淡说完,竟直接勒紧缰绳,一副兴致缺缺、打算调头回府的架势。
“九爷请慢!”春四娘见状,不由追了两步,急声道,“想必九爷已经和瑞王圆房了吧!此毒正是通过情事来解,九爷您就没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哪里不对?就不好奇这究竟是什么毒?”
来了。
他最想听的东西,终于来了。
春四娘和洪福一样,都以为他和柳元洵已有过数次房事。以这毒诡异的毒性来看,在这些人眼中,他怕是早已深陷其中了。
顾莲沼缓缓勒住缰绳,驭着乌霆在原地踱步转身。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的脸刚好从月光下转至背光处。尽管只有短短一瞬,可春四娘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阴霾满面的神情。
这下,春四娘总算彻底安心了。只要圆了房,顾九身上就沾了毒,他若不想死,就只能乖乖听话。
“这毒不是毒,而是西疆一种虫的卵鞘,名唤尸僵母虫。此虫活在阴寒泥地,一旦入体便会孵化,孵化后便会入脑。短则一两年,长则三四年,便会逐渐蚕食人的大脑。一只卵鞘会孵化出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幼虫,即便挖开了人的脑子,也没法剔除。想要解毒,只有一个法子。”
说到这里,春四娘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随着她的诉说,那些肉眼不可见的虫子已经悄然爬上了她的身体。
片刻寂静后,马背上的顾莲沼轻轻问了一句:“靠纯阳之体做牵引吗?”
他的声音太轻了,轻到春四娘丝毫没有察觉出声音里的震颤。
春四娘点了点头,肯定道:“没错。极阴之虫一旦入体,只有感受到极阳之体的牵引,才会从脑子里爬出来,阴阳相合是唯一的办法。”
“你们每次欢好,瑞王的阳I具入你体内时,蛊虫都能感受到纯阳之力的吸引,也会在瑞王泄I精的瞬间吸附在你的内壁。不要妄想在泄I精瞬间抽出阳I具,蛊虫若非感应到纯阳之体内部的吸引,是绝不可能冒动的。随着次数增多,瑞王体内的蛊虫会逐渐转移到你体内,瑞王不一定会康复,但你一定会死。”
顾莲沼攥紧了手里的缰绳,因用力过猛,肌肉阵阵痉挛。可他却要用极大的自制力克制自己,好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再平静一些,绝不能被心中汹涌的痛苦与怜惜冲昏头脑。
听到真相的这一刻,他脑海中浮现的不是自己的下场,而是柳元洵脸色苍白,捂着额头的痛苦模样。
他胸膛微微起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问道:“你说的救我,又是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