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将胃揉成一团,又扯着肠子把胃捆了起来,整个腹腔难受到几乎要令他抽搐。
呕空了胃,又开始吐胆汁,很快,呕吐带起了一系列反应,刺激得他掉了几滴眼泪。
两个洒扫小厮在一旁看着,既想上前扶他一把,又畏惧他的名声,害怕被迁怒,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敢上前。
顾莲沼撑着树干,闭眼歇了一会儿,直到那股几乎晕眩的感觉彻底退去,他才举步向前走去,一步一步,走得很稳,脸色除了白一些,看不出其他异样。
他已经躺了三天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身后没有人,要是再不振作,死了废了都没人知道,当务之急,是先去洗个澡,收拾好了自己,精精神神地活。
凉水淋头的刺激叫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天生纯阳之体的他头一回感觉到水竟也能这么冷,可冷归冷,他很快便适应了。
洗净后,换上了锦衣卫的常服,起身去了诏狱。
看卷宗,审犯人,找漏洞,破案,立功,领赏,这是他最熟悉的日子。
想到领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没钱了。
钱去哪了?
给那位金枝玉叶的贵人送礼了。
顾莲沼站在去诏狱的路上,面无表情地后悔:这场冲突要是提前半天,他也不至于把所有钱都花出去。
哦对,他还留了一锭金子。
还好留了一锭金子。
不然辛辛苦苦三四年,到头来还是个穷光蛋。
留金子的时候,本想给柳元洵打一只发簪,可临到进门,又想起那人从未用过金子做的饰物,他一向用玉。也是,金子太俗了,只有玉衬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