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人揣测十一王爷是陛下派去边疆军中的监视者,可边疆军中却未有人因此生出嫌隙。

康启十六年,陛下以战事过长为由,大赦天下,降低税负,令百姓休养生息。

康启十八年,帝王携九千岁于上元之夜京中同游,虽被人发现而远离人群,却下令八局放了烟花,与民同乐。

至此,帝王后宫虽仍未有人,天下却已有赞其痴情之声。

齐朝历代帝王,不是未有龙阳之好者,只是仍然后宫三千佳丽,子嗣频出。

而康启帝却是一连十几年后宫空置,九千岁并未深锁宫中,本就出色的容颜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有言其为九天神女所生,也有言其得神仙赐福,更有言其出生时就身有异香,才引得帝王连连爱幸,只要一人。

帝王为引,天下以此为风雅之事,只是那些号称龙阳又娶妻者,多被众人嘲笑附庸风雅。

自然,亦有觉得帝王之爱必会随着色衰而消失。

“若容颜不在,早晚会遭到厌弃。”

“不过是未有更出色的人出现罢了。”

“待到年老色衰之时再看。”

康启二十年,帝王游船巡视江州,携九千岁同游,有人大胆献美于宴席之上,献美者还未出宴席,就滑落水中,侍卫捞了一个时辰才给捞上来,虽是夏日,却也水冷,上岸之人瑟瑟发抖,回去便染了风寒。

陛下宴席之上虽未置可否,那人随后却被免去了官职,之后众人再未有人敢效仿此事。

康启二十三年,帝王再游江南,耗费颇巨,朝臣对此谏言,陛下有言:“国库颇丰,无需担忧。”

自然,原话不是如此。

朝臣也不可能放出原话,因为陛下说的是:“朕辛苦数年,好容易将国库填的快要溢出来了,自己不花要留给谁享福?”

当然,陛下也保证会给江山后代留下许多,但谁也不能阻止陛下及时行乐,让自己享福。

康启二十五年,陛下从宗亲之中选一子于膝下教养,又一年,立为太子,选京中大儒教其文学六礼。

然历任太子皆是日夜苦读,陛下却令太子辰时再起,申时便休,中间还有午睡和午休,隔五日便休沐两天,雨雪天就放假。

朝臣觉得如此太过放纵,陛下却说,睡不够容易长不高,大脑发育不健全。

至于文韬武略,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需要磨时间才能会的,做了帝王也只会累死自己。

朝臣厉数数任状元寒窗苦读,数任状元却无人出列应答。

朝臣又言应为天下苦读之人做个表率。

陛下命其以身作则,自为表率,寅时起,亥时休,日日处理政务,整理文书到深夜。

一月后,朝臣卧于家中养病,病好后向帝王请罪。

帝王仁慈,免其罪。

朝堂之上再无人言太子应日夜苦读。

康启三十年,朝堂平稳,虽偶有天灾,然朝堂救援及时,每每极快平复。

康启三十五年,陛下感年事已高,朝事疲惫,让位于太子,自居太上皇。

九千岁伴其身侧,卸提督之权,而此时已无司礼监。

陛下后宫空置,连宦官人数都十分寥落。

太子登基,择一世家女子为后,未立妃。

又二年,皇后诞下皇子。

新帝以此为由,不再纳妃,当然,新帝的原话时:“子嗣已经有了,朕觉后宫人多麻烦,生了还得斗死,还不如不生,有梓潼一人便好。”

朝堂一听便知此话传授于谁,未敢再劝。

而太上皇虽卸任,却是高寿,常常离京游玩于山水之间,又或是在行宫休养,冬日暖阁,夏日避暑,可谓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