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江无陵应声道。

“其实窦家对师傅也无多大敌意。”小桂子跟在他的身旁说道。

“正因如此,才不能让他们搅到京中乱局中来。”江无陵看着前方说道。

反其道行之,自有人察觉其中水深。

窦家势大又劳苦功劳,彼此不为敌最好。

至于其中的挑拨离间之人,既然露出踪迹,也该收拾收拾了。

……

成排的金子摆放在托盘中,在烛火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小桂子看见时眼睛都瞪圆了一下,而它被陛下摆放在了他的师傅面前。

“这是什么?”江无陵垂眸问道。

“礼物。”云珏笑道,他实在没想出对方还需要什么。

地位金钱权势一样不缺,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送金子了。

“陛下为何突然送奴才如此大礼?”江无陵看着这极为厚重的金子道。

“你中午不是……”云珏看着他,话语戛然而止,轻笑道,“所以中午是有事出去了?”

江无陵看向他,才想起中午出去好像用了生气的借口,他手指轻动,开口笑道:“陛下致歉是因为真的认识到错误了,还是想让奴才帮您批折子呢?”

“那江公公中午出去是做什么需要背着朕的事情去了?”云珏看着他笑道。

他二人对视,灯花跳跃。

小桂子的头却是越来越低,恨不得直接低到地面上去,以免透露出什么。

“小桂子来说吧。”帝王声音悠悠。

小桂子浑身汗毛一跳。

“奴才明日帮您批折子。”江无陵开口道。

“小桂子出去吧。”帝王轻笑,小桂子如蒙大赦,连忙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只觉得仿佛在那修罗场里转了一遭。

“这个送你,朕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你还缺什么。”云珏轻点了点那装满金子的盘子道。

江无陵垂眸,轻撩起衣摆坐在了他的身旁道:“陛下有此心意,对奴才而言,便已经足够了。”

“真的有心意就足够了?”云珏转眸看向他认真问道。

江无陵眉眼微弯:“陛下要是想把金子收回去,后天的折子就自己批。”

灯火之下,云珏失笑,轻揽住了他的腰身倒在了榻上:“朕还不至于如此小气。”

江无陵骤然失重,看着近在咫尺的相拥依偎之人,一时心弦似乎如同松掉的帽子一样放松了。

即使是在这诡谲的宫廷之中,他的陛下似乎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一片干净天地。

那是一片独立于围墙之外的天地。

“我知道。”江无陵看着那双温柔澄澈的眸,靠近了些,轻吻上那含着笑意的唇道,“我知道。”

他知道对方的身体原因为何,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原因为何。

他的陛下,的确很大方。

……

康启七年,春汛暴雨,即便朝堂每每加固河堤,那一年也有决岸之处。

朝堂派遣官员,九千岁受命亲临,冒雨治水,无数灾民自水中救起,汤药遍发,粥棚施粥,又有药物遍洒各处,水患退去,大灾之后的瘟疫却未行。

流民安置,重配田地,不过一月有余,便已控制住水灾后患。

不论朝中有何言论,民心所向,皆是感激之语。

而那一年,沿河收成不过略受影响。

康启八年,西南起兵,流寇作乱,朝廷派兵镇压,不过三月,清扫尾部。

康启九年,物产颇丰,边疆军开拔草原,直入外域腹地,覆灭三部。

朝堂之上有赞誉之声,亦有反对之声。

赞誉的自是称此举扬眉吐气,反对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