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也好,陛下总有手段解决,按他的话说就是多派些事情去做,既是于国有利,又不至于日日上书。
可边疆军不同,那被帝王看了将近一上午的折子里有着窦家对于朝堂之上的担忧。
宦官乱政并不是空穴来风的担忧,元宁帝初登基时便已然有端倪,只是后来图家势大,才将其遮掩。
而如今朝堂之上,本本折子皆过他手,宦官若是再度掌控朝堂和兵营,兵士自会不安。
虽是前人造下的因果,但忧虑也不是没必要,因为若不是齐云珏上位,挽江山于危难之际,保住这片山河,使他未来不至于无处容身,他未必不会往兵营之中安插人手,即便现在,也不是一个都没有的。
兵营整合时最容易掺进人去,宦官之下,也未必全是阉人。
“陛下削司礼监票拟之权是为了给边疆军一个交代?”江无陵将那封奏折反复看过,躺在床上时也在反复思索。
“嗯?”云珏从身后拥着他,呼吸贴在他的发丝之中道,“不是,朕之前跟你说过,会削司礼监之权,核查之事会渐渐重回内阁。”
“职权交于大臣,这是在削弱陛下本身的权力。”江无陵自然记得他说过此事。
可司礼监本身是为了集权,将内阁之事移交司礼监,直接握于帝王手中,只是后来渐渐有些失控,但削除它,是历代帝王绝不愿去做的事。
“集权于一人的风险本身就是很大的。”云珏扣着他的腰身,半阖着眼睛笑道,“而且有人帮忙做事,你也能轻松些。”
集权于一身,也是将天下责任皆压在肩上,若不能好好治理,就会容易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