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一名宫女正战战兢兢地跪在殿门外，不住颤抖地请罪：“奴……奴婢该死！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戚雨柠顿时心都提了起来，挣脱开凌楠州的怀抱，正要将她赶紧屏退，却忽然听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冷冷响起：“你看到了。”

“事情就如你所想的那样。”

第23章

戚雨柠错愕回头，只见凌楠州姿态慵懒地扶额倚在榻上，眼神却冷。

“此事若是明日被除你以外的第二人知晓……”

他话音未尽，意思却已经明了。

那宫女抖如糠筛，连连磕头，不住应声道：“是，是……奴婢谨记！”

“还不走？”凌楠州淡淡开口，那宫女如蒙大赦，连忙逃也似的离开了。

戚雨柠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他，却见他神色如常。

眸中的寒意还未消散，与醉意丝丝交缠。

戚雨柠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着宫女面承认。

她望着凌楠州，怔然开口：“皇叔，你对我……有情？”

戚雨柠声音微微颤抖，既不可置信，又感到荒唐可笑。

她从前那样爱慕凌楠州，结果却发现，他对自己的情，只是出于责任。

而等她彻底放下之后，他却又用行动告诉她，他对她并非无情。

凌楠州垂眸看着她，在沉默中告诉了她答案。

戚雨柠脑中一时间思虑万千，连反应都忘了。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被凌楠州握住手腕，往下一带。

戚雨柠猝不及防往他怀里跌，跨坐在他腿上，她欲挣扎，却被凌楠州牢牢禁锢住双手手腕。

凌楠州微微仰首，吻住了她的唇角。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她眼前放大，戚雨柠瞳孔瞬间睁圆，心跳不可遏制的加快起来。

一阵微凉的风拂过，激得戚雨柠脊背一寒。

她忽地想起，那宫女跑得紧张匆忙，忘了将门合上。

此刻房门大敞，宴席刚散，随时都有可能有人经过。

戚雨柠低声提醒着凌楠州：“皇叔！有……会有人来……会被看到！”

“本王知道。”他声音低沉发闷，埋首在她颈窝，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

沉抑的情愫在这一刻压过理智。

戚雨柠头脑发晕，胸口剧烈起伏，挣扎着抽身。

在挣扎出怀抱的那一刻，戚雨柠片刻也不敢停留，只扔下一句：“皇叔，你醉了。”

便逃离了此地。

良久，凌楠州怔然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久久不能回神。

……

此后数日，戚雨柠都有意避开了所有可能会与凌楠州碰面的地方。

将军府别院。

戚雨柠正在院中练枪，枪势凌冽，急出如龙。

收枪之后，她擦了擦额尖薄汗，放下枪坐在院中桌案旁。

向晚低头为她递上一杯新茶，尽量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你说，摄政王殿下要是看到你的脸，会怎么办呢？”戚雨柠忽然问。

向晚持着托盘的手随着她的话慢慢扣紧：“……不知。”

他隐忍着吸气，扣紧托盘的指骨微微泛白，尽量做一个合格的木偶假人。

他只是长得与那位摄政王殿下相似，便生生受了一百多刀，将他完全雕刻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他明明也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人生，可如今放眼望去，余生只剩满目疮夷。

他深知自己若是没有这张脸，是绝无可能靠近她身边的。

可他只有做好他该做的，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向晚犹豫了一会儿，斟酌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