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雨柠搭在膝上的手缓缓紧握:“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我便也要去求吗?”
戚雨柠抬眸看着他俊美清冷的侧脸,一字一句道:“皇叔难道还不明白吗?”
“所嫁之人若非心爱之人,我宁愿终身独行。”
“陛下很好,但非我所爱,即便是嫁给他,我也终生不会快乐。”
凌楠州举杯欲饮的动作一顿。
他身居高位多年,早就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一时间竟被戚雨柠带着话头走。
但他只是皱起眉头:“柠儿,不要任性。”
戚雨柠道:“我没有任性,皇叔,我比任何时候都要理智,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凌楠州摩挲着酒杯,烈酒从喉间滚落,烫得肺腑俱热。
而迎面吹拂的冷风却寒厉,冲荡着他眼眶,刮出不知是因酒液而起,还是因冷风而起的淡淡红色。
或许是醉意太深,逐渐侵蚀淹没了他的冷硬坚守的心,他问:“那你如今的心爱之人,是何人?”
第22章
戚雨柠看着他,不知他为何如此发问。
她道:“曾经有,但如今已经没有了。”
“为何?”
“经年痴心妄想,如今已然醒悟。”戚雨柠声音淡淡:“皇叔,我已经长大了,也明白感情无法强求。”
她知道凌楠州对她从来就没有爱,只是出于责任的保护而已。
戚雨柠想起曾经她第一次对凌楠州表明心迹时。
他还以为是玩笑,不轻不重地哂笑着斥她:“大逆不道。”
直到她再次说了一遍,他才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冷下脸:“你知不知道,本王比你大六岁,是你皇叔?”
“我是称呼您一声皇叔,可我们没有血缘,年龄也根本就不是问题!”
“你现在还小,分不清什么是情爱,什么是亲情,本王不怪你。”凌楠州克制着情绪:“但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
戚雨柠当时情窦初开,十分固执:“不!皇叔,我已经不小了,我分得清什么是爱,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凌楠州皱着眉头,无可奈何:“你对本王只是依赖,换做别的人,你也会同样如此。”
“不会!”戚雨柠虽年幼,态度却坚定而决绝。
可从那之后,凌楠州渐渐开始疏远她,她心知他此举为何,却并没有放弃。
她以为总有一天自己可以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而如今,戚雨柠释怀似的笑了笑:“皇叔,我不求了。”
凌楠州眼睫一颤,抿了抿唇,忽而轻轻一笑:“本王明白了。”
戚雨柠凝眸望着他。
凌楠州撑起桌沿打算起身离开,走出几步,身形却站立不稳地晃了晃。
戚雨柠心弦一紧,快步过去扶住他手肘,将他扶至偏殿休息。
这是自从戚雨柠对他表明过心迹后,两人第一次再度有了肢体上的接触。
戚雨柠将他扶到榻上,他身上寡淡的松香混着些许酒气,更加引人沉醉。
戚雨柠直起身,刚转身走出一步,却凌楠州紧紧握住了手腕。
他眼眸微阖,似是无意识地低声轻喃:“不许走。”
凌楠州躺在榻上,墨发披散,难得不再显得那么冰冷到难以接近。
这是戚雨柠自记忆以来,第一次见他醉酒。
还醉得如此厉害。
“皇叔,你醉了,我去吩咐宫人给你煮醒酒茶。”
“煮醒酒茶也不行,我不需要那些。”凌楠州嗓音沙哑低沉,仿佛只有这一刻,他可以不必顾虑一切。
遵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