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戚雨柠刚下马车，便见到了凌天启的身影。

他走在戚雨柠身侧，自然而然道：“走吧，随朕一同入席。”

她正有些犹豫着，凌天启却已迈步往前走了，丝毫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戚雨柠只能抬腿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景明宫，倒是引来不少朝臣眷属的目光。

宴席之上，戚雨柠才再一次见到凌楠州的身影。

他独自坐在右席首座，挺拔的身影此刻显得有些朕寂。

凌天启携她走至凌楠州面前，行了一礼：“皇叔。”

半年未见，他身形似乎比从前消瘦了许多。

戚雨柠想着，却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低头行礼。

凌楠州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晦暗一瞬，微微颔首。

直到戚雨柠随着凌天启入席，他才渐渐收回目光，隐没在袖中的手缓缓收紧。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气氛欢洽，唯有凌楠σσψ州所在之处，显得有些清冷。

凌楠州监政时，素以铁腕治国，众朝臣向来对他又敬又惧，宴席之上，自然也少有人敢主动与他攀谈。

他对此也全不在意。

推杯换盏间，太后看向戚雨柠，轻轻一笑：“你出征之时，陛下每日都要念着你平安，哀家殿内的佛堂，倒差点被他踏破门槛，如今你平安归来，他总能安分了。”

戚雨柠微微一怔，凌天启却反应比她还大，杯中的酒都差点洒了：“母后平常不是总想着让儿臣多去陪您静静心吗？”

太后看他一眼，也不戳破他，只是将视线定格在戚雨柠身上，旁敲侧击地问道：“陛下如今年岁渐长，皇后之位却一直空缺，本宫为他相看了无数世家贵女，他都摇头不愿。”

“哀家看得出来，他不是不愿，只是心中有你，若你也愿意，哀家为你二人赐婚如何？”

戚雨柠瞳眸圆睁，正要开口，却忽然响起玉瓷碰地碎裂之声。

霎时间，殿内一瞬寂然，众人目光齐齐望去。

第21章

戚雨柠顺着众人的视线也望了过去。

只见凌楠州脚下，酒杯迸裂，酒水洒在地上，沾湿了他的衣角。

他面色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周身泛着一股凛然的冷意。

身后侍奉的宫女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他却只是淡淡瞥了眼沾湿的衣角，起身向太后借故离席。

他离开后，冷凝紧绷的气氛才终于缓和些许。

太后看向戚雨柠，似乎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了。

此刻宴席之上，戚雨柠也不好起身回拒，当众拂了太后好意。

倒是凌天启率先开了口：“母后，儿臣与雨柠只是君臣，并无其他。”

见凌天启这么说，太后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此事便暂且作罢了。

宴席结束之后，太后唤凌天启与她同行。

戚雨柠独自出了景明宫，正准备回府，却在经过一处回廊时，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凌楠州换了身素净的衣衫，坐在庭院中独自饮酒，比月色更多几分清冷绝尘。

戚雨柠看了一会儿才猛然回过神来。

她正准备绕过他离开，凌楠州的视线却已经先望了过来。

戚雨柠转身的脚步一顿，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恭敬行礼：“皇叔。”

凌楠州似乎已经独饮了很久，此刻望着她的目光尚有些迷离。

“柠儿，到我身边来。”他轻声唤她，一如幼时唤她至身边一般。

戚雨柠犹豫了一瞬，还是走至他身边坐下，却是相隔最远的对面。

凌楠州蹙了蹙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