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秋雅扑通一声跪下，忍着泪笑着，满眼希冀把经书径直捧到寂通面前，哽咽问。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为什么要在送我的经书上写这句话？又为什么藏了我的画像？”

“你是不是也喜欢”

“说够了吗？”

寂通忽得打断，眉间悲悯的金色佛印都全然冷冽。

他面不改色拿过经书，抬手就丢进了火盆：“只是读了故事，有感而发而已，你以为是什么？”

第5章

一路忍着的泪，终于串串滚落。

乔秋雅呆愣望着经书和画像一瞬成了灰烬，连捞救的机会都没用。

已经死去的心，好像又再死了一遍。

良久，她擦干泪，浑浑噩噩站起身：“是我妄念了，叨扰小叔，我会自己去佛堂罚跪认错赎罪。”

她错了，从对寂通动心的那一刻就错了。

妄想寂通喜欢她，更是大错特错。

转身离开，她隐约听到什么断裂，珠子滚落到地上的声音。

但她没有回头，绷着心走出屋子，走到了院子外的阳光下。

大概是已经死了吧，哪怕今天没下雪，阳光看起来很美，树枝上绑着的流光沙红梅也很漂亮，可她抬手却感受不到半点温度。

她在走廊遇见了乔诗雅。

乔诗雅拉住她的手，虚伪亲热：“我要和你姐夫去摘星楼许愿白头偕老，你是我妹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定要在场，见证我的幸福。”

乔秋雅没有拒绝的余地，被带去了摘星楼。

摘星楼上，孔明灯火光融融。

乔诗雅依偎在寂通怀里，笑道：“寂通，我想和你一起许愿白头到老。”

“好，我会护你一生。”

寂通握着乔诗雅的手，跟她一起虔诚许愿。

被特意带来的乔秋雅，静静看着这一幕。

脑海里恍惚记起，寂通半夜把做噩梦的她抱着怀里哄，也曾说：“别怕，有我在，没有人敢不让你活，我会护你一辈子……”

可惜他的承诺，在得知她对他喜欢之后，就全部收回。

乔秋雅掩下情绪，毫不犹豫将手上的孔明灯放飞，什么愿望都没许。

她也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望。

放完灯后，乔诗雅心满意足走下摘星楼。

寂通落后一步，凝向身后慢吞吞的乔秋雅，忽然问：“你许了什么愿？”

乔秋雅避开了他的目光，随口道：“我许愿你和姐姐百年好合，婚姻美满。”

她低着头，寂通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由收紧手腕上的新佛珠，再次追问：“你没为自己求点什么？”

乔秋雅自嘲一笑：“你们好了，我自然就会过得好。”

她已经死了，还能求什么？

她的笑看起来很真诚，真诚到让寂通觉得刺眼。

寂通收紧手腕的佛珠，嘴上却说：“你能这样想很好。你的人生才开始，只留下在我身边能过什么日子？”

“以后可以多出京走走，别一直守在京城，错过世间风光。”

乔秋雅苦涩笑笑。

可惜，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已经死了。

寂通却以为她听进去了，乔秋雅低头乖巧的模样令他心头一软，他不由像从前那样，抬手摸了摸她的发。

“我和你姐姐大婚过后，如果你一直这么听话，我就允许你留在皇觉寺，不会让你无处可去。”

乔秋雅听得鼻子酸涩，寂通明明也知道，除了他身边，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除了他，没有人希望她活。

那为什么还要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