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应手。
外放到青州之后,隔了一年,妻子一处来到任上。正好蒋宁正准备去淮扬任职时,三人再次见面,都十分感慨。
“你在甘陕做官就很有政声,如今调去淮扬这样富庶的地方,也是皇上信赖你。”魏七郎由衷的道。
蒋宁心想姐夫做这么久的官,怎么还不知道,皇上面前,哪有什么信赖的人,只分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
有用的人太有用了,功高震主,就得自污,没用的人连做炮灰的命都没有。
他爹是介于两者之间,事情做了,也不揽功,顶多图个名图个权。
一有事立马辞相,皇帝也拿他没办法。
只不过他做官直,并不代表他人情世故不行,蒋宁对姐夫道:“淮扬那些商人听说联合起来在闹事,皇上只不过想我去平息那里的事情,那边派系横生,盐税改革迫在眉睫,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一个干不好,连他都要卷进去,可不是看起来的好差事。
魏七郎闻言也是感叹一声。
夜里,他们二人秉烛夜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蒋宁道:“如今我爹已经拜了尚书左仆射,权势之高,位置之高,已经达到了顶端。许多人都想着我用我爹的权势去整肃,但是这么多年我和我爹各自有各自的人马,我们有默契,我走我的路,他走他的路。”
“可万一你们相冲突呢?”这也是魏七郎真正想问的事情。
蒋宁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七郎,我和爹不和,我们家才能走的长远呐。”
一瞬间,魏七郎还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浅了。
原来是这样,但这些话在第二日蒋宁就跟没说似的,看不出任何一点痕迹,只是让自己好好做官。
等蒋宁离开之后,妻子正和自己说起家里的事情:“我们送节礼的人回了老家,说娘的身子骨还硬朗,你放心吧。”
两个哥哥都已经回了大名府,大哥虽然当年荫官出仕,做了几年的官,但是后来牵扯到党争里面,已经被罢免了,六哥更是一直都是荫官,分家分了一大笔钱,倒是过的自在。
魏七郎笑道:“这官场还真是难混,我都想回家去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岳父似的,干劲十足,他本想干出一番事业来,但真正外放,又觉得还是有些苦。
倒是妻子了解他:“你要是真的辞官了,那个落差还是挺大的。你没有真的过过苦日子,一直都是过的平顺,不知晓人间险恶。没有官声,就意味着谁都可以踩你一脚,咱们如今出行可以住在驿馆,你好歹有权握在手中。自然,若是你真的决定好了,咱们就回老家去。”
魏七郎迟疑了一会儿:“我不过是说说罢了。”
虽说他没办法成为蒋宁那样手拿把掐做名臣的人,但是在一任,还是得把一任的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