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下来之后,来不及歇息,宁哥儿就投入案子中,这是一桩后宅凶杀案,却牵扯到两位大官。自然不少人找他说项,希望他能抬抬手,宁哥儿自是不会同意,他在查案的过程中竟然差点被人杀害,家里还起火了一次。
越是这般,宁哥儿就越要出头。
这桩案子就侦办了一年办,他搜到的罪证确凿,先誊写一份交到京中,还有一份则提交给京西路的提刑官,还把两位说项的官员全部弹劾。
即便摘冠而去,他也不怕,在任上能做成这件事情,也算是一偿宿愿。
索性,如今朝堂只手遮天的人是他爹,这案子很快发下公文,连他也受到褒奖,宁哥儿其实有些羞愧,他一边觉得爹有时候太没有政治倾向,太过圆滑,可也是这样的爹,成为他的参天大树。
因为此事,他在任上颇有名声,又一年半之后,回京述职,这次皇上钦点他为留守大名府知府,这个时候他也不过二十七岁。
娘欣慰的看着他:“这就好,这就好,你父亲要去并州了,如今你爹以资政殿大学士的身份兼安抚使去主持军务,我正打算让定哥儿去一趟大名府,现下你去大名府任职最好。”
宁哥儿不解:“娘,是大名府有什么事情么?”
“你姐夫的爹过世了,你姐夫如今丁忧,正要分家。你是知晓的,你姐夫在家年纪最小,我总怕分的不公。”娘道。
宁哥儿笑道:“您放心,儿子肯定会看着办的。”
他想难怪这几日回来见爹娘帮弟弟定哥儿定下亲事,原本爹娘都不是很急的,但如今爹要去并州,趁着爹在的时候把亲事办下来也好。
原本大家都在京城时,宁哥儿不觉得有什么,现下才能体会一家人在一起的满足感。
和娘说完话,他又去书房找爹,爹双手负在身后,岳渊渟峙站在书桌后面,宁哥儿瞬间觉得父亲为相这几年,气势如虹。
“父亲。”他连忙行礼。
爹笑道:“你马上要去大名府任职,这样很好,我原本是想让你回京任职的,但是想你这个孩子素来要强,故而就任由吏部安排,没想到你这般争气,这样很好。”
宁哥儿连忙谦虚几句,又不由得看着父亲蒋羡道:“爹,您这么一去,大抵要几年呢?”
提起这个方才还智珠在握的蒋羡,神情竟然有些难过:“我也不知晓,若是在别的地方,我肯定和你娘一起去,但参赞军务是不行的。”
宁哥儿虽然这次因为儿子大了,距离也近,准备带妻子赴任,但他单独离开的那几年也还好,怎么爹竟然这般伤心。
他就只好安慰道:“应该不会太久,您就肯定和娘会重逢的。”
“我这一辈子为了功名仕途汲汲营营,可想着离开你母亲,我竟然连官都不愿意做了。可是现下边情告急,你母亲也让我以国事为重,我……”蒋羡说到这里哽咽了。
宁哥儿对这种太过汹涌澎湃的感情有些无所适从,虽说他非常清楚自从记事起,爹只有娘一人,但是怎么到了这个年纪,爹竟然如此离不开娘?
还是他劝道:“爹,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等您平定边乱,将来和娘一起的日子还多着呢。”
他说完,爹却挥挥手,让他先出去,大抵是不愿意让自己看到他失态的样子。
这把宁哥儿都弄的不知所措,只好求助娘,还是娘笑道:“我去书房看看你爹。”
也不知道娘和爹说了什么,爹算是振作了许多。
可惜,宁哥儿要赶着去大名府赴任,不能参加弟弟的喜事,也不能给父亲践行,只好拜托弟弟道:“我离开了,你要好好孝顺娘。”
定哥儿这几年看着比之前沉稳多了,拍着胸脯道:“哥哥,你放心吧。小时候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