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姚掌柜的店先是暗访一番,她没想到这家店其实还挺大的,也颇有口碑,说是邸店,其实类似于酒楼了,还拿到了水酒的经营权,算是正店了,只不过兼具邸店罢了。

这样的店,一年却只交一千多两给她娘,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可合不合适,终究不是她说了算,筠姐儿只好先写信回汴京。

同时,她回家之后和魏七郎说起她们这家邸店的来历,倏地,魏七郎笑道:“其实这倒是一个好法子,我记得那河边有一片荒地,做水田太容易水漫金山,不如做成官家邸店,由我牵头,包扑出去,把塌房办下来,让兵士多巡逻,也是一份收入。”

筠姐儿笑道:“好,不管怎么说,我支持你。”

丈夫干劲十足,筠姐儿在后面支持,她道:“小时候,我娘让我办宴会,都会让我先写下来,我想你要打动那些商贾,一定要完善每一处。”

“也是,娘子,不如你写一份出来,我们俩再商量。”魏七郎道。

筠姐儿重重点头,她自己不清楚怎么开塌房,可是娘有一份开塌房的分红,认识的东家徐邈可是大商贾,故而,她去信一封问起徐邈的经验。

没想到徐邈亲自过来了,筠姐儿很快把计划书做了出来,大到选址安排,小到人员管理,怎么按照平江物价收钱,能赚多少。

这份计划书写出来,魏七郎都吃惊了:“娘子,你可太厉害了。”

“先拿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改的,你得熟悉一二,如此,才能说服别人啊。”筠姐儿心想,果然干着急是没用的,得用自己的法子慢慢来。

魏七郎很快召集本地商户,说了自己的想法,官府占五分,另外还有五分能够让商贾扑买。这次他依靠筠姐儿这份企划书,成功获得塌房营造法,先募集资金开始做一半,做完后,赚得的利润,再把之后的都修了。

年底这些事情都做的差不多的时候,魏七郎看了邸报,又专门给筠姐儿看,原来她爹如今已经是宰相了。

可她们夫妻二人用自己的法子解决了任上的事情,现下有了倚仗,反而觉得靠自己更好。

原来靠自己是这种感觉,亲力亲为,别人更认可你。

这个时候,反而是众人都竞相结交起筠姐儿来了,如今筠姐儿算是可以宠辱不惊了。

至于唐提刑本来官声不错,可因为江颂的缘故,被蒋羡针对,别说是升任了,恐怕只要蒋羡在任,好地方就轮不上他了。

江颂不敢说是自己的缘故,她原本嫁的是柯二郎,可那人明明不受宠,又极度听他娘的话,一家子都冲着她嫁妆来的,人人都想占她的便宜。还好她娘让她装疯卖傻,总算是从柯家出来,嫁给了唐提刑。

唐提刑年纪虽然大些,但是仪表堂堂,自有一番气度,她也很受宠爱,二人鱼水之欢,自有一番意趣。

只是不忿蒋筠那么好的运气,魏七郎竟然中了进士,她也没说什么,结果丈夫升迁不顺。

她真是欲哭无泪。

唐提刑还不知晓这些,还与她道:“我听说咱们治下吴县县令是蒋大学士的女婿,此人咱们得笼络一二。”

江颂还硬着头皮赞同。

筠姐儿反正是爽了,魏七郎本就缺乏历练,如今干出一番功绩后,就越发干练了,这让她这个做妻子的怎么不欢喜?

同时,来年春天,娘派了来游学的定哥儿过来处理姚掌柜的事情。定哥儿身着宝蓝色团花束腰裰衣,头戴青玉冠,青色的汗巾子别在腰间,如玉山照人,十分俊俏。

“怎么是你来的?”筠姐儿奇怪。

定哥儿笑道:“如今家里只有我一个闲人,不是弟弟我,又是谁。大哥为了避嫌,已经自请出外,去了襄州府任官,家里那些管事们娘怕他们处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