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儿臣有两个条件,想请母亲允准。”
听到女儿有要求,徐太后反倒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你说罢,除了之前你想要的那些田产铺子,再有其他的俗物,只要你张口。”
而赵明臻看着她,状似撒娇般说出了此行的真正来意:“既是俗物,母后本来也不会亏待我,我想要别的,母后答不答应嘛?”
徐太后当然是喜欢赵明臻这个女儿的,否则也不会费那么多心力在她和皇帝儿子之间调停。
女儿难得搂着自己撒娇,她佯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既而道:“你快说,再不说我可不答应了。”
“第一个嘛……儿臣不想自己的婚事,只是冰冷的、没有感情的赐婚。”
“儿臣想请您,先将赐婚之事缓一缓,马上不是就要秋猎了吗?儿臣想与那燕渠相处相处,再提此事也不迟。”
徐太后有些狐疑:“这不会是你的缓兵之计吧?”
赵明臻状似羞赧地扭了扭腰:“母后怎么能这么想我?这毕竟是儿臣的终身大事……儿臣总是要考察试探一下他的心意的……”
她垂着微翘的眼睫,话说得一派天真,实则心下一片寒冰,没有半分少女怀春的感想。
这桩婚事若是皇帝所赐,那长公主和长公主附带的一切,就都成了皇帝的恩典。
赵明臻决心要把主动权拿到自己手里。
恩典可以,但得她给。
燕渠是一柄好刀,那凭什么不能为她所用?
最后,本就心怀愧疚的徐太后,也如赵明臻所愿,答应了她的条件。
女儿想要在婚前,考察一下驸马的心意,这实在不算是一个过分的请求。
而赵明臻,则利用了这个时间,散播了一些,赐婚之事就要告吹的谣言。
原本燕渠被大封特封,就引来了很多非议,先前只不过是被赵景昂的强硬压制住了。但这段时间里,很多本就看不惯燕渠的人,以为这是皇帝对他的态度有所松动,渐渐发动了对他的攻讦。
所以,赵明臻今日,有意无意地,在燕渠面前展露了两个足以打动他的条件。
首先是,她可以左右皇帝和太后的选择。
赐婚的旨意都下了,又咬得那么死,都能有转圜的余地,这足以说明她的分量,也足以说明,她离这世上权力最中心的位置,靠得有多近。
二则,她对朝堂、政局有把握。
长公主的身份和地位,可以弥补他缺失的很多政治威望,她也可以做到,在天平朝他的这一段,加上注码。
只要他同意,一个驸马的身份,就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
他会应下吗?如果他拒绝了,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做?
赵明臻在脑子里胡乱地想着,走神的瞬间,她没有察觉,被她逼得已经连背都快要抵上一旁树干的男人,已经抬起了鹰隼般的眼眸,正定定地看着她。
良久的对峙间,她的额间已经沁出了薄汗。
燕渠的视线落在亮晶晶的汗珠上,神色微晃。
何止汗珠。
他与她的距离,已经近到,能闻见她袖间的熏香。
……他从未和女人走得这么近过,何况眼前的这位,还是天姿国色的长公主殿下。
她似乎不觉得眼前的距离有多近多冒犯,失神的瞬间,还保持着倾身向前的姿态。
燕渠轻抬眉梢,终于开口道:
“长公主这样的话……与多少人说过?”
闻言,赵明臻下意识皱了皱眉。
从前并没有什么值得她这样笼络的人,而且她自恃高贵,也疏于收束权柄,这些话,只在今日对燕渠说过。
但是,但是她很不满地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