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乐不可支,燕渠也轻轻抬了抬唇角,视线却不自觉落在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方向。

长公主果然来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利落的裙衫,蹬着一双羊皮靴子,手上绑了护手,平素繁复的发髻也改梳成了马尾,配了一只玉冠。

她的骨相确实生得极好,眉眼都是向上走的,这般高束起长发又配玉冠,显得凌厉又英俊,若不细瞧,端的是一个风流倜傥的浊世佳公子。

热烈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都成了无关紧要的陪衬。

这也是赵明臻在风波之后露的第一面。

不知多少若有似无的眼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好在赵明臻习惯了做人群中的焦点,旁人的注视,于她而言并不是一种负担。

前些日子的禁足似乎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影响,此刻,她照旧骑在和赵景昂一样的白马上,侧着头,言笑晏晏地与为她牵马的侍从聊天。

给她牵马的,就是他那日去公主府遇到的校尉越铮,被她口称“本宫的人”的那位。

燕渠一哂,转过了头。

传言未可尽信,但这长公主府的侍从,鞍前马后的,还真挺忠心。

围猎的首日,没有安排太多的活动,只有两场祭祀。

这样的场合,官职都还在其次,身份血统才是最重要的,随赵景昂在最前面的,都是宗室里的长辈。

燕渠处在行列的中游,随大流地走着流程。

祭祀庄严,却也枯燥。清早起来,从京城一路折腾到围场,像燕渠这般的武将还好,其他身子骨弱些的文人,此刻早就开始疲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