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问了句废话。
赵明臻闭着眼,藤蔓一般缠着他的胳膊,用侧脸贴上他肩侧,发出了几声辨不清内容的叹息,才道:“我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她贴得很近,然而谁都没有旖旎的心思。
燕渠抬起另一边的手,试探性地摸摸她的发顶。
她没有排斥,反倒把脑袋往他手心里拱了拱。
燕渠动作一顿,任她蹭了一会儿,才搜罗出一句不太像样的安慰:“边境向来是这样,长公主且安心。”
“我哪里安心得了。”
赵明臻一面抱怨,一面顺着他的手臂一路摸索,摸到腕骨上微微凸起的那块才停下。
她一向喜欢在他身上攀扯,冬天拿他当汤婆子,夏天拿他当竹夫人,燕渠本都习惯了,这会儿感受到她不同寻常的小心翼翼,却还是一怔。
果然,她摸了一会儿,就开始倚在他胳膊上仰着头问:“还会痛吗?”
燕渠偏过头,薄唇往她眉上擦了一下:“孩子时候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早都愈合了。”
赵明臻把脸埋回去,声音变得闷闷的:“我觉得你很可怜。”
这句话轻飘飘的,像是一根羽毛,落在湖面上,皴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燕渠轻喟一声,侧身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
自尊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他不喜欢被人怜悯,不喜欢怜悯背后一道道俯视的目光,可如果这道目光是来自她,他忽然又觉得,被她这样注视着,也很好。
“过去了的事情。早些睡吧。”他说。